第十三节：旅途（7）(1/2)

人就是这么矛盾，明明不信鬼神，但在看见未知的不可思议的怪诞现象时，仍是感觉到害怕的不得了。t/当然这种害怕也不尽是对物，也有可能是因为害怕这未知的无法用常识来理解的现象。

苏荷觉得她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会感觉到害怕，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感觉，之后就觉得不那么可怕了，只是一时也想不出来接着该问些什么。

“您是澜河水族？”此时，站在一旁的江枫却战战兢兢的开口了。

苏荷还没想明白这其中的问题，船舱里的众人听见这话却立马面色变了，同时变的还有他们的态度。

可惜小男孩眼中只有苏荷，对江枫的问题也不回答，连眼神都不乐意给一个。

“你是澜河水族吗？”见状苏荷只有再问了一遍。

“嗯！水伯是我爹！”小男孩献媚又自豪的说道。

这货来头不小……苏荷不是傻子，昨天江鲤还说过这澜江的神话传说呢，没想到今天她就亲眼见证了这传说的真实性。

“你明明可以变作人形，既然你能上船来，那么当时你也可走自己走入水中的，为何硬要说我救了你？”有人在恐惧的驱使下大脑短路，有人的大脑却转速飞快，苏荷就属于后者。

“恩公，我虽是水伯之子，可是出生时间尚短，化成人形的时间就更短了，昨日我因贪玩偷跑出水府，见天空星辰璀璨甚是优美，便化作人形躺在那大石之上仰望星空，早晨涨潮之时河水漫过大石，我因困倦便沉在水中躺在那大石之上沉睡，谁知大潮减退后大石又露出水面，当我睡醒发觉之时我已不能再化作人形，鱼身离水不能成活，我便只能缩在那摊浅水中，如果没有人来救我，待太阳升起后，我就只有水干晒死一途。”

“你能化形为人，可见这世间真有鬼神之力，如果我当时未去，你可会真的晒死？”

“恩公在上，呤呤不敢有所隐瞒，我有一物可传声千里，当时我已经通知了同胞之姐前来搭救我。”

“如此说来，当时已有能救你之人，而我当时也是顺手为之，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来做这报恩之事也是可以的。”

“恩公，我为妖，妖之间不讲人间那些大道理，却有天道在上，天道公允，妖族素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救我入水，是救命之恩不错。但如果恩公当日将我摔于地上，那么呤呤便也不用家姐来救了。”

“……”苏荷听到这里才恍然。

“不错，呤呤来此是为报活命之恩，不是救命之恩。”

“……之前船上的怪事可与你有关吗？”苏荷听完一时不知该做何感想，只好按原来所想的问题接着问下去。

“嗯……”小鱼妖表情尴尬了下，然后不知从何处拿了一鱼竿出来。

“昨日见恩公钓鱼，我本是让手下小妖驱赶条小鱼吃饵，结果小妖不明前因，误以为……，便使了巨鱼拖恩公下水，这个，我已经责罚了它，请恩公原谅……”

“……”苏荷——原来我被拖下水那事也是你干的……

“……”江鲤——原来我徒弟差点喂鱼那事也是你干的……

“……”江晏——原来都是你干的……

“……”众人——原来除了闹鬼事件，还有这事啊……

见众人瞪他，小鱼妖才发觉自己会错了意，小心道：“那个，之前我只是想问问那老头恩公住在哪里，喜欢些什么，谁知道他见我就跑，我也不知为何……”

于是众人的眼光落到了孩子那头茂密的长发上……

其实江德看见的那怪异的景象只是由于灯火昏暗的缘故，小鱼妖的长发在水中漂浮，就好比人洗澡把长发泡在浴缸之中，长发在水中如遇水流便会如同水草般飘荡散开而不会沉底，江德看见的那巨大的影子，其实只是小鱼妖头发散开后的结果。

至于那发出橙红色光的眼睛，苏荷估计那一半是因为江德手里提着的油灯的灯光反射，另一半则是因为视网膜的反光吧。现实中就有些动物的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会呈现出鲜艳的橙红色，比如小猫、小狗、狼之类的动物。

“所以我看见的那些都只是因为天黑灯火太暗？”江德恍惚的道。

“哼！我当时看你也像鬼。”小鱼妖脸上臭臭的，这死老头当时还拿油灯砸他，活该被吓。

苏荷好笑的同时也想起以前听说的一事。

据说有次某市断电，一学生便提着一昏暗的如同鬼火一样的灯回家，走过一小巷一侧头见身旁浮现出半张鬼脸，大惊砸完就跑，只听身后玻璃被砸碎的声响，惊吓之中他也没有细想，回到家之没有了，也不敢回去找，隔天一早他空手去学校上课时，那玻璃的主人也找上了学校，然后他才得知其实他见那鬼只是他自己的脸在玻璃中的反光……

众人看着江德那张略微有些尖嘴猴腮的脸，心中好笑却也不敢真笑出声，而江德的脸皮抽了抽又黑了黑，终是在怒瞪众人一圈后生着闷气什么话都不再说了。

由于这些事儿都只因这小鬼，事件便结束了，只是苏荷有些拿这打着报恩的旗号而来的小鬼没辙。

师傅他们对这小鬼的态度拘谨，苏荷初时想不明白，但是后来也想通了。

水伯建水府镇压水脉，澜河两岸多多少少都受了水伯的恩惠，且帆船行走于澜河之上，本就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行驶，人家不来弄你就已经是恩惠了。

而这小鬼是水伯之子，众人便都卖他父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