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宫宴(1/2)
梅妃纳娶之喜是在五日后。t/端庆三年冬月二十七,夫星当令,天嗣通根,宜嫁娶,钦天监择的良辰吉日。
尉迟枭亲笔题写“倚梅苑”金字匾额高悬于上。这梅妃之宠由此可见一斑,更是羡煞后宫一干妃众。
尉迟枭写的一手好字,即便临摹高手也无法摩一二风骨,磅礴大气又不失和谐灵动,花枝点缀的框裱又生出出些许儿女情长的委婉来。
尉迟枭龙头高桌在上,两侧是梅妃和云妃是的位置,二妃所用一切一模一样,只是有明确规定妃位要高于其他的才略有显示。
其实后宫美人侍寝无数,却无一人能坐到巧惠这一位置,愤怨之人大有人在,只是忌惮梅妃正得宠,还不敢太过招摇罢了。许多人可都眼红着从暖云阁抬往倚梅苑那一箱箱赏赐,足足搬了一日。
凌美人更是愤恨,原指望是安插了一个心腹在王上与云妃间,企盼着自己有机会陪侍王上,哪知竟是搭了一座桥来,平白给他人做了嫁衣不说,又给自己树立一个对手,心中如火如和能甘,一双美目妒火灼灼,对云裳与巧惠都生出些恨意来。
尉迟枭虽然不误政业,可是也很少在后宫露面,许多人进了宫只一两面的缘分,得以仰见天颜,是以谁都希望借此这大好机会搏一丝恩宠,众美人对梅妃阿谀敬酒间,无不娥首弄姿,巧态连连。
云裳心中好笑,有道是画皮画骨难画虎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怜这无数美娇娥虚掷一世青春于高墙厚殿之中,只为搏一人笑。而这人不过拉这些女人做一时挡箭之牌,何曾有一人被放诸心上。
都道是王上宠爱仪妃,仪妃薨殁也不见半点哀思,世人皆知王上疏于朝政,可是为何司徒丞相苦心经营多年却迟迟没能将王位把持在手。
世人不傻,有多少人想坐收鱼翁之力,有多少人隔岸观火。不过是争得谁的筹码更大,谁的利益更多。那些墙头草便见风倒了。
云裳最先敬过尉迟枭同巧惠的酒,便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眼睛盯着殿前舞姬婀娜身姿裙袂飞旋,却没有半点欣赏之意,突然一旁袭燕推了她一下,这才将思绪收回。
尉迟枭正夹了快鲟鱼肉,摇摇头道“说起这鱼还是云妃宫里的厨子做得好,清淡又不腥膻,寻常味道又不亏了味蕾。”
目光从云裳身上扫过,转过头又对巧惠接着道“早就听云妃说过,爱妃手艺甚好,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早就想一朝得见了,赶巧那日就是一道鱼汤,一身梅香,如今回想起来仍是回味无穷啊!”
哪里巧惠起身谢道“臣妾谢王上垂爱,臣妾拙劣手艺是云姐姐谬赞了。”有意无意瞟过云裳一眼,竟说不出是哪种感情。
被尉迟枭提及,云裳愣了一下,她是有和尉迟枭提起过巧惠手艺,可是却是在巧惠封妃之后。
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不管夜里宿在哪,早膳总是要到暖云阁去,云裳也不好日日冷场,这才偶然说起巧惠烹饪极好。不知尉迟枭此时提起,是真的记不清楚还是有意为之。
“妹妹厨下当然了得,王上食髓知味,日日赞不绝口呢。我做些点心还好,其他的恐怕就算烧着厨房也做不出一道两道像样的来,时常要被袭燕取笑呢”
调笑间言语巧妙带过,巧惠出身不好,这在后宫便处了下风,如一再提及她往日为奴的就是,难免不会被多事之人抓住话柄,日后做起文章来,不免生出离间来。
所以云裳不是好调笑之人更不是有意贬低自己,只希望能避开巧惠宫女身份,把大家都放在一个平等地位上说事。
“云姐姐过谦了。”举起杯盏,巧惠遥遥一敬,仰头一饮先干为敬。云裳的话说到她心坎里,她何尝不是有同样顾虑。
今日的王上眷恋别人不敢说什么,若是红颜老去,再无所依傍,宫中余下岁月自己该如何度过。
“天热不早,都散了吧。”尉迟枭今日当真有些醉了,眼前人云众众,都说是奉他为尊,也不过是一朝权势在手,谁知哪日大厦将倾,这群红颜美妇会各自飞到何处。
嘴角噙起一抹冷笑,余光不禁又暼向云裳,他与司徒丞相的对决正如火如荼,相互间安插的细作真真假假的汇报辨得他一个头两点大。
现在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亟待解决,恐怕还需要她的帮忙。
宫宴散了场,尉迟枭自然要到倚梅苑安寝。
狄正跟在尉迟枭身后,端看眼前醉意醺醺的王上,大庭广众之下将手搭在梅妃腰间。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果真是不假的,可是云妃娘娘姿色不输梅妃半分,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为何就难得王上看中,害得他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
圆阔的大脸上一双鼠目来回逡巡,终于在袭燕挽着云裳施礼恭送王上的时候被他抓住一个空档。
今日席间多喝了几杯,云裳本就不胜酒力,又加之路上吹了风,此刻正有些头疼的卧在床上。
留下袭燕守夜,云裳也打算安寝。袭燕拧了条手巾服侍云裳净面,一扶一带间袖口竟然滑出一个纸团,袭燕忙弯腰拾起,打开来看,不觉变了脸色,紧忙教给云裳。
“什么呀,瞧你慌的,脸色都变了。”揉了揉额头,云裳接了过来
。
凤目微眯借着烛火前去,云裳的酒瞬间就醒了。
纸笺上短短数语“环宇安好,云儿勿念”。
看到此处云裳如何还能坐立的住,随意抓起衣裳,胡乱穿起,袭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