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水边的阿狄丽娜(四十)(3/3)
的因果之后,他没有提报恩,只是时不时去找一些珍禽异果避开人群送给邢钧,那都是普通人类可遇不可得的东西,但他知道这些都没有那颗丹药那么珍贵。邢钧并没有太在意,每次都笑着随意接下,这样的情况维持一两年之后,邢钧和邵歌慢慢熟络起来,有一次邵歌来找他的时候看到他在弹钢琴,突然就被他的琴声迷住,迷迷糊糊听了许久,才突发奇想地:“给我取个名字吧。”当时的邢钧并没有回答,直到他下一次去找人,邢钧才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邵歌”二字,说这是请一位有名的佛家名士为他批的名,邵歌一身煞气太重,一个“歌”字,既能压了他的那份煞,也能鼓舞他的战意——歌以咏志,或静神沉心,或张扬士气。
邵歌拿着那张纸,看着邢钧静静微笑的样子,傻了。
他知道,在这一瞬间,他入了情劫,非死无以解脱的情劫——因为邢钧有爱人,他没见过,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能有避开自己这个上古凶兽的能耐,但他看得出邢钧对边海的深情,那是他即使不懂也会被震撼到的深情。
因着情劫一事,邵歌每次都想避开邢钧不再打扰他,却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回来找他,邢钧并不清楚他的感情,因为在邢钧眼里,这个活了千万年的凶兽其实还不如行走在人世的一个孩子来得狡黠多思,邵歌心思单纯如稚子,除了战斗,他几乎没有其它关注的事情,也许是因为惊蛰日龙梦石的关系,邢钧在日久相处之下,慢慢把他当成一个弟弟看待,对他的称呼也变成了一声“邢哥”,邢钧没将他的存在告诉任何人,上古凶兽的名声惹来的不是讨伐便是战书。
那段日子是邵歌一生中最美好的岁月,邢钧对他很好,为他取名,为他置办房子,为他打理生活,尽管邢钧总是看起来好像心事重重,但是起码不像后来那样渐渐绝望,他像是一个晨敲木鼓晚敲钟的出世之人一样,宁静,悠远,温和,每每邵歌在他身边,都能体会岁月静好的意味,若不是邢钧总是提起他的边海,邵歌觉得那样的生活已经足够完美。
邵歌不喜欢边海,不是因为他是他爱的人的爱人,而是因为边海总是不在邢钧身边,邢钧说他在,可是他总是不出现,不和邢钧呆在一起,耳病厮磨,按照邵歌的思想,伴侣都应该像是那些小动物一样腻在一起相互梳毛玩闹,不然,邢钧为什么总是看起来那么寂寞?
但在十二年前,一件事改变了他们之间悠然相处的时光——邢钧把事情交代给艾天峻之后就失踪了,无人知道他的踪迹,若不是他让艾天峻不用找他,恐怕海阔组织就要乱套了。
邵歌是在他离开之后的一个月来找他时才发现这件事,虽然有点奇怪和不安,但是没找到他,他就只能耐下心来等,足足等了一个月,才把瘦成皮包骨的邢钧等回来,邵歌震惊地看着他几乎不成人形的样子,完全不明白他是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的。
邵歌火急火燎地拿一大堆珍宝异物给邢钧补身子,好不容易给他补回了一点人形,邢钧却忽然怔怔地道:“邵歌,来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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