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1/2)
烈火熊熊。:3wし
神京城内,自城东到城西,接连燃起三场大火。
火借风势,风助火燃。
烈焰肆虐,不断吞噬梁柱屋瓦,很快连成一片,映亮半面夜空。
浓烟滚滚,铜锣声不绝,更夫百姓奔走呼号。
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南北镇抚司倾巢出动,仍无法阻止火势蔓延。只得在边缘处推倒土墙木楼,截断-火-线,以期减弱火势,为困在火中的百姓求得一线生机。
“速往宫城!”
一处起火点靠近东上门,轮值的羽林卫拼死扑救,仍无法截住火势。此处靠近军器局,若点燃内藏的火药,半座京城恐将不复存在。
情况危急,东厂的番子全部调集,厂公王岳连夜出宫,带人赶往火药十作,将积存的火药搬运至城南,务必远离起火点。
“快,都给咱家快些!”
“小心着点,砸碎了瓦罐,不用点火,咱们这群都得去见阎王老爷!”
“快!手脚利索点!”
锦衣卫忙着四处救火,无暇遣人帮忙。东厂颗领班嘶哑着嗓子,指挥一众番役,争分夺秒,将所有的火药和作坊里的工匠移走。
站在作坊门前,看着挂在门上的牌匾,王岳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厂公?”
“咱家无事。”王岳压住咳嗽,对跟随的中年宦官说道,“快去找戴义,告诉他,这场火起得实在蹊跷,恐有更大的祸事。让司礼监的崽子们都警醒些,护卫乾清宫!遇着生面孔出入,无需多问,先拿下关入暗房,有咱家给他担着!”
“是!”
中年宦官领命离开,另有两名小黄门上前扶住王岳。
“不中用了。”
王岳又咳嗽两声,抹过嘴角,看到掌心上的几点殷红,面上沟壑更深。
“当真是不中用了。”
小黄门不敢出声,更不敢抬头,只能尽力扶住王岳,前往下一间火药作。
勋贵重臣多居东城。
内阁三位大学士、六部尚书的家宅占据两条长街。
各府家人仆妇均训练有素,火起时,被守夜人叫醒,立即提着木桶捧起水盆,奔向院中大缸,轮番赶往救火。
相比城西鳞次栉比的木造-民居,东城的官宅多有泥瓦砖墙阻隔,虽未能第一时间扑灭大火,却能迅速压制火势,没有令大火进一步蔓延。
顺天府府尹家中亦遭火-焚,三间厢房化为残垣。大火扑灭之后,顾不得安慰妻儿,穿戴好官服乌纱,便乘车赶往衙门。
府衙中,府丞、通判、推官均已聚集堂上。待府尹赶到,几人对望,都是摇头苦笑。
这场大火实在来得奇怪,不似意外,倒似有人-纵-火。得衙役回报,在城东和城西都发现火油,进一步证实几人猜测。
“火可灭,风不止啊。”
府尹叹息一声,堂上陷入短暂的沉默。
堂下火光跳动,发出噼啪声响,又有衙役赶往回报,城东火势已止,请诸位大人示下,是否立即遣人赶往城西。
“可有死伤?”
“回通判,暂未来得及清点。”衙役面孔漆黑,手背被燎起成片水泡,嗓子也被浓烟熏哑,“小的只知,北镇抚司抓住几名疑犯,牟指挥使正遣人驰往城门。”
疑犯?城门?
堂上几人俱是一惊。
“你可看清了?”
张永曾到长安伯府宣旨送赏,伯府长史认出他,出声问候。
“张公公有礼。这是怎么了?”
“杨侍读,”顾不得其他,张永一把扎住伯府长史的胳膊,“杨侍读可出了事?”
“公公放心,杨侍读无事。”
长史将前因后果道明,张永长出一口气。
“杨侍读现在长安伯府?可请了医士?”
长史道:“惠民药局不顶用,城内医馆分不出人手。伯爷遣人到老侯爷府上请了良医。”
“如此甚好。”
张永也不多说,掉头赶往长安伯府。
无论如何,都得亲眼确认杨瓒的情形,在天子面前也好有个说辞。
得知杨瓒家被-火-焚,朱厚照很是焦急。自己无法出宫,只能遣张永带上御医,往长安伯府再走一趟。
“谷伴伴传话司礼监,朕许张伴伴留宿宫外,明日再回。”
“是。”
“张伴伴。”
“奴婢在。”
“务必确认杨先生安好。”
“奴婢遵命。”
张永领命离开。朱厚照坐在案后,久久不发一言。
暴-怒之后,又听到这样的消息,全身的力气似被抽空,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谷大用往司礼监传达天子口谕,刘瑾瞅着左右无人,趁机凑上前:“陛下……”
两字刚出口,风声忽起,玉质笔筒正面-袭-来。
“滚!”
叱喝一声,朱厚照眉眼再现厉色。
一日之内,两次被天子砸伤,刘瑾额前一片青肿,疼得眼角冒出泪花。他不禁开始怀疑,急着回天子跟前伺候,究竟是不是个好主意。
闹不好,得不回宠幸,连命都要搭上。
想起朱厚照震怒的因由,刘瑾暗暗咬牙,他和姓杨的肯定是天-生-犯-冲!
不得不承认,刘公公的直觉很是灵验。
在没有杨瓒的历史中,立皇帝同样在“姓杨的”手里吃过大亏。最后身死,同样和“姓杨的”脱不开关系。
虽此杨非彼杨,天成犯冲却绝对不假。
长安伯府内,侯府良医和张永带来的御医先后诊脉,均言杨瓒是急火攻心方才晕倒。兼受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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