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手上的疼痛感只是一瞬(1/2)
二十分钟后,陆清浅盘着腿坐在左晨辉的副驾上,手里抱着一盒抽纸,勾着脖子低着头歇斯底里的哭。
左晨辉嫌她哭得闹心,干脆把音响的声音开到最大,遗憾的是仍旧淹没不了她鬼哭狼嚎般的哭声。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陆清浅突然从满车的纸团中抬起头,一本正经的问左晨辉怎么会去医院。
左晨辉心想总不能说老子在机场被你放了鸽子,心烦意乱的开着车不小心撞了人吧,于是别别扭扭的说了句“关你什么事儿”。
陆清浅一撇头,声音里带了浓浓的鼻音:“我说小左哥哥,你今天不会去机场接我了吧?”
“想得美吧你!今天起床没照镜子吗你?”
左晨辉心虚的踩了刹车,惯性震得没系安全带的陆清浅险些撞到前挡风玻璃上。
他清了清嗓子,胡编乱造:“我有个女朋友病了,刚刚送她来医院,没时间去接你。”
陆清浅“哦”了一声便转了头去看窗外的风景,车开进市区她忽然说:“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没想到你肉麻话说的这么溜。”
左晨辉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没搭腔。其实他自己门儿清很,刚才那番话半真半假。
陆清浅见他板着脸开车,吸了吸鼻子说:“要不咱们去佳期宾馆吧,我请你吃kfc。”
左晨辉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滞,脚底下松了油门猛地踩了刹车,汽车就这样突兀的在马路中间停了下来。
左晨辉一手搭在方向盘上,视线落在浅灰色的路面上,额角的青筋跳动着,身体里的岩浆翻滚着,仿佛随时都会突破火山口喷涌而出一样。
他解了车门锁对陆清浅说:“你就在这儿下车吧,我待会还得回医院看看我女朋友怎么样了。”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拒绝陆清浅,并且编了个实在不怎么样的理由。
在他们这段持续一年的混乱关系里,大多数时间都是左晨辉舔着脸去约陆清浅,而在为数不多的陆清浅主动的时间里,左晨辉全都有求必应,就算他正窝在房里看盼望多时的欧洲杯决赛,也会毫不犹豫的关了电视买好condom去学校接她。
可是这次,他真的不想再这样了。
他怕受了伤的陆清浅会向去年中秋节那次一样,搂着他的脖子忘情的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看着陆清浅走远的背影,左晨辉愤愤的一拳挥向方向盘,手上的疼痛感只是一瞬,而心里那愈演愈烈的疼痛却永远不会消失。
在纽约时,她和姜云瑾说:“我没什么太多要求,还是喜欢中国人,人白净一点,温柔一点,会做饭就成。”
那样的男人,大概就是刚才医院楼下的那个吧。原来她心里装的是那个男人,原来她从前整出的那么多次局子闹剧都是为了他。
左晨辉拿出手机翻了通讯录,找到了城北那个派出所所长的电话号码,拨通了还没等对方说话就劈头盖脸的问:“我是左晨辉,之前给陆清浅做笔录的那个小警察是不是叫陈皓?”
陆清浅下车的地方刚好靠近地铁站,可是她的包放在陈皓妈妈的病房里,现在全身上下连个钢镚都搜不出来。
她知道左晨辉生气了,虽然他这个人平时嘻嘻哈哈惯了,连生气几乎都不会对人大呼小叫。
左晨辉这人虽算不上温润如玉,但是在她那个冰山哥哥夏榆柏的衬托下,简直就是三月里最暖人的那阵春风。
陆清浅心知肚明,她在高潮时叫陈皓名字的那一夜左晨辉亦是生气了的,而且生了很大的气,否则他怎么会把宾馆的门摔的那样重?
去年中秋节那天晚上,陆清浅收到了银行的一条转账消息,陈皓把她寄给他妈妈的五万块钱医药费又还给了她。
她心烦意乱的站在宿舍阳台上吹着凉风,烦躁的删掉那条短信,只怪她从小爱吃鱼,视力好的不像话,在抬头间就看见了离宿舍楼不远的小花园里和姑娘调情的左晨辉。
那天夜里,陆清浅在叫出陈皓名字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清醒了,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居然会有些害怕看见左晨辉失望的表情,于是认怂的装了晕。
天花板上的繁星隐匿在一片黑潮之中,她躺在一片黑暗里,将手机的屏幕按亮了,又看着它慢慢一点一点暗下去,然后再把它按亮,周而复始。
【我有事先走了,晚安。】
左晨辉一个小时前发来的短信依旧显示在屏幕上,看上去像是一口漆黑冰凉冒着森森寒气的棺材,宣告着他们这段短暂的混乱关系就此结束。
陆清浅目光痴痴的望着蓝底缀着繁星的天花板,她抬起手,用手背抹了把眼泪,拨通了左晨辉的电话,哑着嗓子喊电话那头的人“小左哥哥”。
她说:“小左哥哥你知道吗?两年前的夏天,夏女士又结婚了,不出意外,是和那个不需要工作每天靠着信托基金安然度日的有钱人。
我不想参加他们的婚礼,一个人偷偷买了机票回国,飞机在s城降落,我混在一个旅行团里顺利躲过了你和我哥,直接溜到火车站,买了火车票去c城,然后从c城坐汽车去古城,却在半路遇上了大地震。
大巴司机发现前方的路面发生了地陷,慌乱间猛打方向盘,错估了山路的宽度,造成大巴坠下了山崖。
汽车掉下来的时候有一根粗壮的树戳穿了窗户,直直戳进了坐在我斜前方座位上那个中年女人的心脏。
她死了,就在那么短暂的一瞬间,死在我的面前。她睁着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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