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网站头条(1/2)

如果要用一个比喻来形容，我就像是落荒而逃的士兵。

我自然是不知道背后的顾维是以什么样的表情注视着滑稽的我，但是我只需想到他说的话，就觉得头皮发憷，毛骨悚然。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平常冷冰冰的人突然温柔地待人接事，正常人不被吓坏才怪。

一进浴室，我就被浴室的装潢闪瞎了眼睛。我暗骂了他一句万恶的资本家。有人骂艺人没有付出多少就可以得到常人工资的数十倍甚至数百倍，而实际上，艺人也不过是这些投资人手上的商品，真正的获利者正是他们这些无需抛头露面的商人。

然后我默默地将自己埋在温热的水中。

顾维没多久就进来了。丝毫不在意我奇怪的眼光，靠在了另一边。这是一种奇怪的事情，不是恋人，甚至连情人关系也称不上，却彼此呆在同一个空间里。我没有出声，只是一个人保持着呆在水里的姿势，甚至别开了视线。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觉得有些别扭。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这一类事情，每一对恋人或多或少都有过共同沐浴的经历，但前提是有“爱”。爱情虽然不是万能，但又是很多事情的必要前提。

“程暮。”他突然对我说道：“你要不要搬过来与我一起住。”

我差点因为这句话呛水。我可没指望顾维会用一晚上的时间就对我有所改观，甚至提出同居的要求。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年轻人，思考问题的时候会涉及很多方面，假如让我再次选择一次爱情的话，我不再是专注于自己心里的感受，而是会考虑彼此的家庭背景，喜好，生活环境。怦然心动的爱情自然是最好，但是这种爱情只可遇不可求，一生遇到一次已属不易。

自然我已经有过一段令我怦然心动的爱情，那么第二次或许是平淡，也由不得我了。虽然过往的那段爱情的结局并不怎么美好。

顾维大抵与我一样，但是我很难去猜测他的想法。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打破了刚才维持的平静，气氛开始变得尴尬，或者只是我单方面认为的尴尬。

他也不急着等我的回答，只是悠闲地靠在池边，微微阖上眼睛，享受着适宜的水温，而把最糟糕的部分留给了我一个人收拾。

我实在是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他以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姿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又将我本来就糟糕的生活搅和的更加昏暗。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我本来就接近满负荷的大脑终于运转不动，浴室里的温度又热的我晕晕乎乎，导致我说完之后才觉得后悔。

我说：“以什么身份？”

刚说完，我就后悔了，这是最糟糕的回答，而我却没怎么思考就脱口而出。

果不其然，顾维动动眼皮，看向我。他眼睛的深黑与他喜爱的颜色一样纯粹，没有什么波澜起伏，就只是将视线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他并没有太多吃惊，实际上也确实很少能在他的脸上看到吃惊的表情。

他反问我：“你喜欢什么身份？”

我就哑口无言了。

他的要求本来就提得唐突，连他自己都说过我们是因为利益一致才搅在一起。

而实际上我们的利益根本不同，他的目的大概就是吴钥，而我却已经懒得与陈许扯上任何关系。如果他继续愿意这种类似于床伴关系的合作，我或许不会太过反感，许多人说爱情要忠于彼此，但是人毕竟不是圣人，忠于自己的需求并不可耻。

但我并不是出于这个原因。

世界上最纯粹的其实还是利益，他需要女人，我就是女人，我需要举荐人，而他就是那个举荐人。各取所需，然后愉快走人。这就是最理想的合作关系了。

那些牵扯到感情的交易反而是最难理清的。

见我没有开口，他就先开了嗓子。

“女朋友，恋人，情人，爱人。”他列举了几个词汇，淡淡地继续：“其实差别不大，看你喜欢哪个。”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喜欢刨根问底。以顾维的身份，他大可以找到比我更年轻的女人。年轻就是女人最大的资本，没有哪个男人不贪恋女人的年轻，我将额前打湿了的碎发拨到耳后，问道：“这么好的事情，是不是需要我再帮您做些什么？”

这回轮到他笑了。

笑意不深，只不过是嘴唇小幅度地上翘。

他提醒我说：“就当昨天晚上你陪我了。”

那这份礼物可是大的过头了，如果收下，不出意外，第二天我就又可以久违地在报纸上见到自己的名字。

我不是一个值得长期投资的人，连经纪人都说，你二十七了，投资个三年，还没收回本，你就临近枯萎。我咂舌却不能反驳，女人的年龄就是一道永远跨不过的天堑。

我没有笑，只是盯着顾维的眼睛看。

“要和经济公司商量。”

他并没有反对，只是靠近，潮湿带着温水的手抓住了我的手，又顺势将我转了个方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会做出如此细心的动作，我们两个人就偎依在温水里，我靠着他半天也没有思考出一个结果。

我们两个人离开的时候，顾维才看到走廊上被摔碎的玻璃杯，眼睛沉了沉，却没有说话。

而我也是第二次，没有化妆，借着墨镜的遮掩走出了酒店。

他这回没有奚落我挑选墨镜的品味，而是在驾驶座上问我：“回你的公寓？”

我点了点头。

他甚至目送着我进了电梯间之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