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你才断袖你全家都断袖(1/2)
第二日的半夜,闻人贺又把我叫了进去。于是乎,我又哈欠连天地往公主府赶。
第三日如此,第四日亦是如此。
一日复一日,皆是如此。
书童和丫鬟这样的角色,古往今来,都在自家少爷小姐的情史中扮演着重要角色,锦书之所以能频传,都是靠这一只只的勤快青鸟。如今的我,便是这样一只勤勤恳恳的青鸟。
不过要我说,闻人贺这奸臣做得非主流也就算了,恋爱谈得也如此非主流就十分欠妥了。就说这二人吧,我和莲实轮流盯了这么些日子了,也没瞧见他们有除了书信往来之外的活动。
面儿也不见,手也不牵,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这是让他逮到个文艺姑娘的,要是换个精神世界没有那么丰富的姑娘,估计早就按捺不住,爬上不知谁家的墙头,私会不知谁家的汉子了。
而这一对呢,这一头的闻人贺不急不躁,那一边的齐月也是不忙不慌,二人就这么精神交流着,竟不知不觉地过了半月。
这半月里,我过得着实很不充实,每日除了半夜给闻人贺送个信,白天打扫下书房,唯一的娱乐活动便是趴在石榴树下的青石缸边,逗弄着躲在睡莲底下的青蛙崽子。
莲实本就是慢悠悠的心性,只见他总是悠悠哉哉地坐在门廊下,一边感受着暮春时节融融的阳光,一边小口小口地呷着清茶。
时不时地与莲实搭搭话,再同我的新朋友青蛙仔聊聊天,便是我一天的所有行程,这次第,当真叫一个寂寞如雪。
不过起初,我虽也是寂寞如雪,却还没有到雪上加霜的程度。但因为旁人都看不见莲实,而我又常常忘记这么一茬,所以在相府众人的眼中,我就是个成天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古怪少年。
至此,不仅这院子里没一星半点儿的人影,就连我去后厨吃饭的时候,桌边的人也是一晃而散,留下一桌子的狼藉,每每望着这窘迫又荒唐的场景,我便只能一边自我安慰着“这样宽敞”,一边同旁边的莲实抱怨个不停。
就这样又过了半月,我终于交到了在相府的第一个朋友。
我的这个朋友叫小六,是管家的老家来的,在后厨做烧火丫头。这娃长得还算机灵,命却是不怎么好。她有五个姐姐,是家里的老幺。小六这么个名字,也就是这么来的,穷人家么,起名字总归没那么讲究,没叫小猫小狗就已经是莫大的侥幸了。
这小六一家,连她在总共八口人,闹洪灾死两个,闹旱灾死一双,闹个瘟疫再少两个,闹个战祸本来也应该少两个的,可这孩子命大,被人从死人堆里救了出来,最后七转八弯地到了相府,做了烧火丫头。
人多的地方,就少不了一个嘴杂。大家一来二去的,便传说这孩子会克死人,于是乎,本来那些个同情她的三姑六婆,也不敢再接近她了,不过好在,也没人欺负她,顶多就是一个不亲近。
想来,这处境倒是与我如出一辙。
她天天躲在灶台后头,自然也就发现了我每每都是一个人吃饭,日子长了,便开始同情我。听到这里,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沦落到连一个一家八口死了三双半的孩子都同情我的地步了。
古人常说,食不言寝不语。
可常人大多叛逆,你不让我说,我还偏要说。因而,人吃饭睡觉的时候就最是话多。小六睡是睡在下人房的角落,吃是吃在灶台后,整天个不做别的,就剩一个竖着耳朵听大家嚼舌根了。
在我俩成了知心好友之后,我便理所当然地将哪个院的掌事丫头同哪个侍卫有一腿,又背着哪个家丁同哪个送货的人约黄昏了之类的事儿,打听得透透的。
闲来无事之时,我便同小六一同坐在灶台后头,一边啃着酸果子,一边说着这些。
大宅的屋檐下,处处充斥着流言蜚语和颓靡百态,我的生活至此便一下子变得十分精彩。
而多亏了我这位连带被火烤得黑不溜丢的朋友小六,我对闻人贺和齐月的故事,终于有了实质性的了解。
话说,上林国流传着这样一曲童谣。
先生住着大宅院,书童个个都不见;要问书童哪去了,乱葬岗头不难找。
先生住着大宅院,主子榻前把媚献;要问主子人是谁,一路向东头莫回。
先生住着大宅院,乌衣巷外走不倦;乌衣巷内谁人住,你我将话咽下肚。
这童谣也不知是谁编的,但凡在上林的京城住过几天的,一听便知道这唱的是谁,而这唱的,便是闻人贺一生的三大丑闻。
先生住着大宅院,书童个个都不见,很明显,闻人贺就是那住着大宅院的先生,我就是那将要不见的书童。
先生住着大宅院,主子榻前把媚献。主子是谁,不言而喻,没什么好说的。可这榻前把媚献,就值得推敲一番了。小六被我问到此处的时候,好生遮遮掩掩,不过,我一个上了年纪的神仙,此等黄毛丫头岂是我的对手。这不,三下五除二,便被我问了个底朝天。
此事,也怪不得她遮遮掩掩的。
东西可以乱吃,顶多就是个闹肚子,可话不能乱说,说错了,说不定就是掉脑袋的事儿了。
这第二句说的事儿,就是件不能乱说的事。
闻人贺同上林皇帝齐连生有猫腻,听说这是十几年前在皇宫里就讳莫如深的话题了。要说十几年前,闻人贺还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那皇帝也不过是青葱少年,怎么就讳莫如深了
事情,便是从二人初识的时候开始的。
要为祸人间,闻人贺须得带副好身世出生,这不,司命簿安排得很是妥当,给他按了个忠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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