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对于王熙凤嫁入贾家已经成了无法更改的事实,相比于邢夫人的满心不甘,落春还是比较淡定的接受了。看着一旁邢夫人满脸落寞颓然的模样,她思量半晌,劝慰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无论什么言语在此刻都显得太苍白。
落春和邢夫人不说话,屋子伺候的人因为听到两人刚才谈论的话题不愉快,生怕被迁怒,所以都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保持安静,室内一片沉默。就在落春想要出声打破沉闷气氛的时候,费婆子拿着一摞账本笑着从外面进来:“可是巧了,姑娘和太太竟然在一块,倒是省得我这副老胳膊老腿再跑一趟了。这是这个月庄子养殖的收支帐,请太太和姑娘查看。”边说边将账本放到两人中间的炕桌上。
邢夫人将最上面的一份账本拿起,翻了开来,看到纸面上显露的数字,阴霾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落春瞟了地下垂首而立回话的费婆子一眼,随手拿起一本帐薄,翻阅了一下,看到上面显示的银钱收入,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邢夫人之所以在贾府地位尴尬,不仅仅是因为她继室填房的身份,更多的是因为贾府上下都长了一双势利眼,看不起她。府内外评价她,都说她“出入银钱,一经她手,便克扣异常,婪取财货。儿女奴仆,一人不靠,一言不听,故甚不得人心。”不过这话细想起来,却情有可原,虽然邢夫人出身并不算显赫,但是她到底是贾家长房长媳,但是以她的身份,在府里却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得不到婆婆和丈夫的欢心,也没有当家的权力。贾府上下都是一双“势利眼”,这种情况下,谁又会把她这个贾府的大太太真正看在眼里?
贾琏、迎春和贾琮都非她亲生,贾琏早就被二房所笼络,而且就算他不偏向二房,邢夫人嫁进来的时候,他应该已经记事了。作为继子,他对这个占了他母亲位置,自己又要称之为“母亲”的女人又能有多少好感?孝道是在亲生母子之间的,对继母和继子之间的约束力就没有那么大!至于迎春,她连自己都照看不好,又怎么能成为邢夫人的依靠?贾琮不过一庶子,地位参考贾环,贾环好歹还有一个在贾政面前得宠,算是能说得上话的赵姨娘,还能得贾政几句询问,但是贾环在贾府又是个什么地位?贾琮的姨娘则是连面都没露,更是不见贾赦理会他,这样的他你让邢夫人怎么依靠得上?至于奴仆,“雀儿都捡旺处飞”,如果没有好处,除了邢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奴才,知道她在贾家实际地位的贾家奴才又怎么肯真心实意的跟随她?
枕边人靠不住,儿女指望不上,在府中可谓孤家寡人的邢夫人要为自己的下半辈子打算,这种情况下,她除了紧紧抓住金钱之外,还能抓住什么?
钱这个东西不算是好东西,但是却不能没有,特别是在贾家这种豪门世家里面,更是不能缺。像邢夫人,因为没有管家权,所以,她在贾家能支配的钱财,除了每个月的月钱,就是她自己的嫁妆。虽然文中她兄弟对贾珍他们抱怨,说是邢夫人出嫁的时候将家中一众家私全都把持带了过来,他便是来要钱,仅邢家的钱就够他花了。这话不假,但是邢夫人的嫁妆算起来说是有三千两,不过都是些花头,真正论起来,能够折变出一半就不错了。
因为邢夫人的嫁妆里多是衣料之类的东西,看着装着满当当的一箱子,但是这些东西,一年一变,而且放久了都不鲜亮了,价值有限;类似宝石、古董和店铺这类值钱的硬通货根本没有;陪嫁里倒是有一块京城近郊的土地,面积不算小,但是却因为土地贫瘠,没什么出产。当然,如果不是这样,以京城附近土地大多被豪门大户所占据的情况来看,也落不到邢家手里了。
以邢夫人的陪嫁若是嫁入门户相当的人家,倒也算是一份体面的嫁妆了,但是在贾家这样的豪门大户眼中,就不够看了。“三千两银子“到了王熙凤的口中就成了”不拘在哪里省一抿子就出来了”,所以在贾家人的眼中,邢夫人的嫁妆实在是寒酸的可怜。
王熙凤敢和贾琏较劲,在贾琏面前不弱气势,固然是因为王家和贾家门户相当,但是丰厚的嫁妆也给她增添了十足的底气。钱在贾府非常重要,不可或缺,君不见,连薛宝钗和探春想换个口味,都要额外拿钱给厨下。“钱壮人胆”,人有都不如我有,落春作为府里的姑娘,虽然每个月有二两银子的月钱固定收入,但是却未必够花,她可不想额外买点东西,总是要伸手向别人要钱,哪怕这个人是邢夫人,她的母亲,她也接受不能。
何况,作为邢夫人的女儿,落春也想改善一下邢夫人在府里的地位,就算不能让贾母和王夫人她们对她改观,但是至少在奴仆那里也要稍微改变一下。换句话说,你们不是长着一双势利眼嘛,我没势,但是却可以用钱“砸死”你们!
因为身为女子,落春无法抛头露面做生意,而且“士农工商”,在这个时代,商人的地位并不高。作为一位名门贵女,操商贾之事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何况她尚待字闺中。最终落春决定利用自身的优势,将主意打在了邢夫人在京郊的陪嫁庄子上,在那大搞养殖业。那块地因为土地贫瘠,所以没什么出产,虽然不至于年年贴钱,但是却也没给邢夫人带来什么收入,因此说服邢夫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古代搞养殖业人力和资源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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