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擦身而过(1/2)

何天羽说的是心里话。上学的时候他就天天盼望着能在教室里吃到程蕙做的点心，事实上因为同桌的关系，他享用的确实也是所有同学里最多的。

几年过去了，小蕙的手艺肯定不会越变越差；今天这一尝，他由衷地感叹：自己终于体会到了《中华小当家》里“料理要带给人们幸福”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真是太他娘的好吃了！本来一个小时前的那顿铁板烧还让何天羽有点胃胀，但是这会他的食欲又莫名地被勾了出来。于是，他狼吞虎咽地消灭掉了袋子里所有的东西，最后竟然吃到嘴边沾了些渣还全不自知的程度。

“是不是还不够？”程蕙抿嘴一笑：“你要是没吃饱，我就再去拿点来。这次做了不少，都放在家里也吃不掉，干脆都给你带走吧？”

“够了够了，我是真饱了。”说到这何天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饱嗝：“这么好吃的东西放在家里多可惜，明天你也拿点给你的同事吧，他们百分之百会喜欢的。”

程蕙点了点头。可能是又想到了某人刚才的吃相，她一个没忍住扬起嘴角轻笑了两声。昏黄的光晕洒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为本已倾城的她又增了几分娇艳。

按说，是该告辞了。可是何天羽总觉得女孩有话要说，因此他也没急着走，两个人就在楼门口相对无言地站了快一分钟的时间。

忽然，程蕙一脸平静地开口了：“如果你能去参加凝凝的婚礼，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老老实实地吃顿饭就回来了吧？”

“其实，我也没想好。”何天羽呵呵傻笑道：“婚礼现场抢新娘这种事我就在无线剧里见过，真让我搞的话，我是搞不来的。嗯……我只能说，走一步看不一步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他的心里却非常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婚礼倒还在其次，按照一般人办事的次序，钱少杰和李凝凝应该会先领取结婚证并成为法律上的夫妻吧？

可是，就算知道人家要去民政局，他也没有任何方法可以阻止。现今他能做的选择只有三种：一，静观其变等待下手的机会；二，寄希望于紫岩早日回来；三，盼着爱排场又喜欢热闹的钱少杰在领证之前就先急不可耐地把婚宴给办了。

秀眉微蹙的程蕙可不知小羽的脑子里转了这许多念头。她一脸担忧地凝视着眼前这个若有所思的男人，不知为什么，刚听到的这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答案并没有平息她心中的不安；相反，那种莫名的忧惧反而像野火般在她的内心深处蔓延开来。

“嗯，你别冲动才好。说起来，这几年你的脾气也急了些。”她小心翼翼地措了措辞，随即认真地道：“钱少杰不是好惹的。如果在他的婚礼上闹起来，想收场可就难了。另外我觉得……凝凝肯定也不希望你这么做。”

何天羽知道，程蕙大概可以猜出他的想法。虽然凝凝不给他发邀请，但钱少杰这个没有多大器量的家伙却有可能抱着羞辱他的目的请他出席婚宴。

反正是在钱大少的地盘上，身世显赫的他也不信谁有把天给掀了的能耐。

心乱如麻的何天羽并没有仔细去思考程蕙最后所说的那句话的深意。他离开楼门的范围走回了飘着雪花的地方，没多久他的脸就被卷着飞雪的寒风打得一阵生疼。

“我都多大了，怎么可能跟个小孩子似的？”他笑着回了一句话便半开玩笑似的正色道：“假设啊，我是说假设。要是我真的冲上去跟钱少杰拼命了，你准备怎么办？”

程蕙连半点思考时间都没用就回答道：“我不会让你去的。”

“如果我非去不可呢？”何天羽哈哈一笑：“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你可拦不住我。”

“那，我就和你一起去。我说过，绝对不会让你干傻事的。”程蕙的声音很柔和，但她的脸色却有点苍白：“我不知道凝凝还请了谁。如果张箫也在，我倒希望他能帮帮我，而不是像你一样去和钱少杰算账……”

何天羽一怔。程蕙的话说得很慢，但她说出每一字的语气中都带上了几分坚毅。谁愿意亲眼看着喜欢的人自寻死路？

这份深情的关切让他心中一暖。一阵热浪涌上心头，动情的他快步走上去轻轻地把小蕙揽到了怀里。几分钟后，他一言不发地咬着牙再一次冲进了雪幕中，走之前也没有给身后痴痴矗立的女孩留下哪怕只言片语。

夜深了。他驾车回到“家”的时候，居民楼里绝大多数窗口都已经熄了灯，只剩下个别可能是高三学生的人还在挑灯夜战。

没错，他所在的地方是凝凝家的小区。自从花钱把房子租下，何天羽差不多每个礼拜都要在里面住上个三、四天。说是物尽其用也好，沉湎于往事也罢，反正他住得还算挺高兴的。

停车、熄火，下了车的他慢慢沿着被人踩出来的路向前走着。说来也巧，身后有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人急匆匆地追了过来，老人的脚步居然比他的还要轻快一些。

“王爷爷？”何天羽瞪大了眼睛：“这大夜里的，您跑出来干嘛啊？还走这么快！雪天路滑，您万一摔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爷爷也认出了他。毕竟他在这里住了很久，楼里居民们对他的印象也从最初的“半熟脸”进步到了见面能叫出名字的程度。

“小羽啊。”老人呵呵笑着拍了拍他的背：“你马奶奶常吃的药没有了，所以我去了趟24小时药店。你上班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