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章(1/2)
当初上昔的那杯酒,使她内力全无,更让她的内里如同墟鼎,再也修炼不起内力来,隐隐之中,倒是还有一股真气盘旋护住心脉,这也是当初在天灵山之时,吃了不少师父的丹药,又有后来玄恆渡到她身上的。
思及如此,四月清灵的眼神不由的变得深邃阴沉,仿若一汪死泉,嘴角亦挂上淡淡的笑容,那抹淡然的笑意,寒冷至极,令人周身一紧,诡异非常。
不多时,大厅之中匆匆行来两人,当前的一人身着深红色锦缎,明锦坎肩,虽形色匆匆却有条不紊,步步生莲,方才那小厮紧随其后。
见到伫立门外的四月,神色不由的一暗,抿唇示意小厮之后,这才将四月引入了水云间。
步入水云间,鸨儿脸色瞬变,不复方才沉重,笑靥如花的面对众多宾客,从善如流的应付着这些人。
“刘妈妈,这是水云间新来的货色,且让本公子尝尝鲜。”一名锦袍男子搂过鸨儿的腰肢,目光却在四月的身上流转不前。
鸨儿年岁不大,淡妆之下瞧着三十出头,却是一番好姿色,手中薄纱绣帕一挥,带来暗香盈盈,欲擒故纵的推着那男子:“张公子,文秀还等着你呢,这可是掌柜的从江南来的姐妹……”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四月,带上恭敬之色。
那锦袍男子一听,不由的冷了一下眼色,想来还是颇为忌惮温映月,再次抬眼看向四月,只见四月淡然的立在锦绣明灯之中,一身黑袍只觉得神秘悠远,面覆黑纱遮掩了半张脸,青丝如墨铺散在身后,与她的一身黑袍浑然一体,露出的双眸却是冷漠深邃,黑瞳如漆的两点仿若要将人吸进去一般,锦袍男子不由晃神,那女子已经抬步朝着大堂而去,举手投足之间清冽出尘,与这凡世俗尘格格不入,男子蓦然心中升腾出异样,见惯了达官富贵,可那孤清的背影竟然让人觉得赫赫威仪,拒人千里之外又觉得高不可攀。
鸨儿已经快步跟上那女子,锦袍男子看着那女子久久凝神,一阵婉转歌声传来,令人神清气爽,那锦袍男子才回神朝着另一处行去。
四月在鸨儿的引领下入院,碎玉铺作的石桥下是一汪氤氲烟雾笼罩的碧池,明灯照耀之下,仿若真的置身于水云之间,鸨儿带着她绕过回廊,入目可见一处嶙峋怪异的假山将前院与后庭隔开,前院的丝竹歌声飘渺传来,碧绿的荷叶在假山下摇曳生姿,氤氲升起的薄雾如诗如画,走到后边的一座楼阁前,鸨儿躬身行了一礼,不出一言,便悄声退了出来。
四月笑着登上二楼,却见帷幔重重的阁楼中空无一人,三五梅枝修在瓶中,淡淡清香沁人心脾,她也安之若素的坐到一架古琴前,信手抚弄。
阁楼中轻纱微浮,皓月洒下淡淡清辉,四月素指弹奏,绝妙的琴音款款而起,她在笑,灿若春日桃花,琴声悠扬清雅,使人一听仿若置身在一片洁白花海之中,风淡抚,重重纱幔低垂,随风飘散间拂动配饰,玉声清脆作响,明月高悬的夜空中,心如流矢,她扬了扬眉,似见到了那年初下山的月色,她的手犹比冰雪寒冷,眼色瞬息变得凝重,眉宇中充斥着桀骜与飒爽,召起云起烟波,万里蔚然,她眼波微转,凝眸肃穆,弦上却陡然一转,迸发出风雷豪迈之音,仿若有千军万马置于眼前,金戈铁伐之声如风雷磅礴,双眸凝视,风扬起她的黑袍,隐隐有横扫千军,君临天下之姿,伴着一阵讪笑,手指无力抚弄,一阵微微低音,勾起无限惆怅,神容淡远,如寒山,似冰雪,纤指凸骨激昂,凌人艳光,久久积郁的沉痛化作无形戾气,眼前划过的是师父飘散在风中的皓皓银丝与铺天盖地的猩红,双眼嗜血,恨意滔天,尤带天崩地裂之势,只觉得着温暖如春的阁楼中亦染上风霜,寒气直抵心间,恨意使人胆寒。
冷风中伴着淡淡的冷梅清香,琴声伴着一声断响,戛然而止,四月惨白一笑,抬眼凝视着摇曳在光影下的梅枝,指尖有血珠坠在琴上。
那根断了的琴弦,划伤了她的指尖。
温映月望着她的笑靥,怔怔出神,却听见了她开口说道:“说到底,我才是这水云间的正经老板,要见个掌柜,还得要过三关斩六将。”
温映月听着她的笑声,几乎要恍惚,掀开帷幔款款而入,压抑住心中的澎湃,柔声唤道:“四月。”
四月坐在琴案前,摘下覆面黑纱,露出那张绝色倾国的脸,仰头悠然笑道:“映月,是我,我回来了。”
“可怜了我这千古名琴。”温映月看了一眼断了的琴弦,她指尖的鲜血滴在沉黑的琴身上,灯辉映照下,凝若琥珀,默不作声的牵起她的手,从小案上拿了药粉铺在指尖,只觉得这双手寒冷的如同冰凌,不禁两眼泛红,再也忍耐不住,心疼的责备道:“你这个傻丫头,终于舍得回来了。”
她的一句傻丫头,几乎令她恍惚岁月几何。
四月无奈的耸了耸肩:“倒不是我不想回来,玄恆改了护山法阵,我出不来。”
温映月一听,不禁莞尔,四月惊才绝艳却唯独对五行八卦一行尤其不堪,想到玄恆那高深的布阵,不禁佩服不已,若是玄恆有心将四月一辈子困在天灵山中,怕是她一辈子也下不来。
“倒也是难为了灵岫。”四月轻笑道,灵岫聪明机灵,于武功造诣上却是资质平平,倒是继承了玄恆于五行八卦上的奇精,她带着灵岫屡次强闯护山法阵,被玄恆发现了之后,回头更是加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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