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2)

老太太虚弱地催促，“唱啊……”

“哎，奶奶！”阿四再看李玉堂时，冷汗下来了，李玉堂满脸苦涩，却无言以对。

满屋的人都伸长脖子看着，期待着，绝望的阿四瞥见窗外的月光，关于童年遥远的记忆悄然而来，一咬牙，开始唱：

“月光光，照地堂，

虾仔你乖乖瞓落床，

听朝阿妈要赶插秧，

阿爷睇牛佢上山岗，

虾仔你快高长大啰，

帮手阿爷去睇牛羊喔.......

月光光，照地堂

虾仔你乖乖瞓落床，

听朝阿爸要捕鱼虾啰，

阿嬷织网要织到天光，

虾仔你快高长大啰……”

老太太老泪纵横。

透过朦胧泪光，李玉堂依稀看见自己抱着年幼的重光，这首儿歌，分明是重光在唱。

阿四的眼中亦充满泪光，自己的童年，乡下，月光下，茅屋，竹席，老妈抱着五六岁的他，给他摇着蒲扇……

所有的人，连曹氏、徐氏，都被这纯净、清新的儿歌感动了。

歌唱完，月色如水，满院无声。

老太太慈爱地望着阿四，泪流不止，阿四泪汪汪地望着老太太，这一刻，他从这个陌生的老太太身上，感受到久违的亲情和慈爱，仿佛这是自己的亲奶奶，发自内心地叫了一声，“奶奶。”

老太太含泪而笑，连连点头，“乖孙，我的乖孙。”

忽然，老太太开始剧烈地咳嗽，阿四忙过去扶着她，给她拍背，“奶奶，您怎么样？”那一刻，他忘了要演戏，流露出真实的焦虑，听到老太太咳得天昏地暗，李玉堂扑到床边，心如刀绞，“娘！娘！”

“哗”一大口血吐在地上，老太太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