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施医救人(1/2)

“拖下去。;”

短短三个字，给紫烟云府的生活画上了句号。

桂妈妈生怕紫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坏了老夫人的心情，忙指挥着小厮将满脸血污泪痕的紫烟拖了出去。

紫烟绝望地大喊，阴森森的房里，回荡着女子凄厉的叫喊声，如同鬼泣。

紫烟若是普通的偷盗，顶多也就是打几板子，但现在牵扯到了皇家之物，估计是不能善了了。

如初冷眼旁观，并未有过多的情绪，所谓善因善果，在这云府里本就是一步错，满盘输！紫烟自己站错队，非要帮着林氏谋害她，就不要怪她以牙还牙。

李妈妈、青萍等人心中皆是惊涛骇浪。

亲眼看到林氏如此果断地就舍弃了失去了利用价值的紫烟，手段之狠，无不让人心寒。一旦他们没有了利用价值，难保林氏不会如此对待他们。

反观如初，对一直贴身伺候她的铜雀不离不弃，甚至为了救她不惜得罪三姨娘……

众人心思各异间，一直站在老太太身旁，像个善财童子一样一言不发的云琛，忽然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身子往前倾倒。

老太太身旁的张妈妈乃是三星武师，眼疾手快，稳稳当当地接住云琛。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太太皱眉：“怎么回事！”

云琛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白玉般的小脸渐渐呈现出缺氧般的乌青色，张妈妈摇头。林氏惊呼一声，惊慌失措：“来人，快去请大夫，三少爷的哮喘病犯了！”

丫鬟急急忙忙下去了，然而兰馨苑位置偏僻，这上街去请大夫，少说也要一刻钟，眼下云琛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紫，胸口起伏剧烈，明显已经是缺氧的症状，等到大夫来，只怕云琛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真是个扫把星！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到底只是二房的养子，不是亲孙，老太太对云琛也没多少感情。再加上云琛太过美丽的相貌，让古板的老太太心生不喜，太过美丽反而是一种灾祸。

她可不想让这个扫把星死在她跟前，触了她的眉头。不过碍于身份，也不太好直接发作。

“琛儿，你一定要撑住，大夫很快就来了，娘不会让你出事的。”林氏哽咽着，白皙的柔夷握住云琛的手，泣不成声，“老天这是造的什么孽，可怜的孩子，不仅夺走了你的父母，就连你的性命也要夺走么？”

一滴滴热泪落在云琛的手背上，她红着眼眶，看起来当真像极了一个为孩子操碎了心的慈母。

如初唇角染上了一丝讥诮。

这个林氏是不是故意的？本来哮喘病人的呼吸能力就弱，要保证病人四周的空气通畅充足，林氏不仅主动贴上去，她周围的丫鬟嬷嬷也跟着围上去在一旁抽泣，让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稀薄。

如初忍不住想要看看这个向来心高气傲的少年的表情。

少年的脸上，有着代表死亡的乌青阴霾，漂亮的额头上渗出层层细密的汗珠，但那双乌黑如黑玛瑙般的眼睛，却犹若暗黑中的月光石，清厉冷傲，没有任何死亡的恐惧。

如初不禁想起了他写的字，傲骨无双，锋锐逼人，只是有时候，越是傲骨铮铮，就越是容易给人折断。

这个少年就是最好的例子。

两人的目光相触，如初并未有意避开，少年亦直视着她。

乌黑发青的脸，彰显着他此时极大的痛苦，然而他却在痛苦中畅然轻笑，仿佛痛苦是一种无上的美味。

少年笑起来，有一股尊贵的傲气，轻蔑而优雅，过分美丽的脸绽放着一种近似妖异的光彩。

如初看了他三秒。

好吧，这个少年，她救了。

“母亲，请您后退一些，三弟现在呼吸不顺畅，您靠他这么近，只会让他的病情更加糟糕的。”如初开口道。

林氏脸上的神情有片刻的僵硬，很快就反映过来：“我、我不知道……”

说着忙后退数步，斜了眼身后的丫鬟：“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后退！”

如初笑着说：“母亲果然对三弟关怀备至。烦劳母亲让人把屋里的窗户都打开。”

老太太看了眼如初，暗暗叹了口气，连吩咐几个丫鬟，也要通过林氏，可见这个庶女平日里在府里过的日子，有多不如意了。

如初走到云琛身畔，扶他坐起身来，窗户打开了后，清新的冷空气夹杂着雪花刮进房屋，屋子里闷的让人脑仁疼的空气总算是清新了些。

张妈妈忙命人拿了老太太的石青色貂鼠皮斗篷来，给老太太裹上。

如初拿了一个枕头给云琛抱着，并让云琛身体前倾，这样的姿势会让他呼吸舒畅一些，应该可以支持到大夫赶来才是。

可做完这一切，云琛的脸色并未好多少。

如初很快就注意到不对劲了，如果云琛时经常哮喘，没道理身边不会带上一些必备的药丸。也就是说，他的哮喘并不是经常性发作，而是因为某些诱因才会突然发作。

诱因……

如初扫视了一眼屋子，目光落在香炉架子上的那个青铜鎏金香炉上，里面正燃烧着不知名的熏香。

“青萍，还不快熄了熏香！”

青萍一听，哪里敢含糊，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掐灭熏香。

果然不出如初所料，熏香一熄，云琛的症状渐渐缓和下来，呼吸也顺畅了不少。

林氏眼中一抹精光，一闪而逝。

丫鬟领着大夫赶来，如初适时地起身，退到一旁垂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