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婚约(2)(2/2)
爵夫人之后,才是婚约上的所谓未婚夫妇。男爵接过笔来签了字,然后代表也签了字。
男爵夫人扶着维尔福夫人的膀子走过来。
“亲爱的,”她一面说,一面接过笔来,“这太令人恼火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是为了上次基督山伯爵几乎险遭不测的那件谋杀案和偷窃案,竟使我们不能让维尔福先生来这儿观礼。”
“哦!我的上帝!”唐格拉尔说似乎以同样的口气说,“这种事我根本不在乎!”
“我的上帝!”基督山走近前说,“我很担心他的这次缺席是我无意中造成的。”
“什么!您,伯爵?”唐格拉尔夫人一面说,一面签字,“假如是您,可得小心,我可永远不能宽恕您的呀。”安德烈竖起他的耳朵。
“但丝毫不是我的错,”伯爵说,“所以我也想弄个水落石出。”
每一个人都神色贪婪地侧耳倾听;极少开口的基督山竟然要说话了。“您还记得吧,”基督山在一片悄然无声中说道,“想去我家偷东西的那个倒霉鬼是死在我家里的,可以认为,他是在离开我家时被他的同谋犯杀死的。”
“是的。”唐格拉尔说。
“嗯!为了进行抢救,我们脱下他的衣服,丢在了一个角落里,后来警方把它们交给了法院;但当法院把上衣和长裤存档保管时,漏掉了那件背心。”
安德烈脸色变得发白,向门口走过去;他看见天上忽然上升起了一朵乌云,似乎预示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嗯!这件背心今天被我发现了,上面满是血迹,心口处有一个洞。”
太太小姐失声尖叫起来,有两三个装出要晕倒的样子。
“他们谁也猜不出这团破破烂烂的东西是哪儿来的,就拿来给我看;可我想到了这大概就是死者的背心。我的贴身男仆很不情愿地在这件阴森可怕的遗物里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突然间他在袋里摸到了一张纸片,抽出来一看:是一封信,给谁的呢?给您,男爵。”
“给我的!”唐格拉尔喊道。
“是的,的确写给您的,那封信虽然沾满了血迹,但我却从血迹底下辨认出您的名字。”基督山在一片惊讶声中回答道。
“但是,”唐格拉尔夫人恐惧不安地望着她的丈夫问道,“那件事怎么会阻止维尔福先生……”
“这很简单,夫人,”基督山答道,“那件背心和那封信都是所谓确凿的物证呀。我把信和背心都给检察官送去了。您是懂得的,我亲爱的男爵,有关刑事案件,提交司法部门是最妥当的了,那也许是算计您的阴谋。”
安德烈死死地盯着基督山,偷偷溜进了第二个客厅里。
“那是可能的,”唐格拉尔说,“这个被杀的人不是一个苦役犯吗?”
“是的,”伯爵答道,“是一个名叫卡德鲁斯的凶犯。”
唐格拉尔脸色微微变得苍白;安德烈离开第二间客厅,溜进候见室里。
“请继续签字吧,”基督山说,“我看我的故事让大家都惊呆啦,我向您、男爵夫人和唐格拉尔小姐表示歉意。”
男爵夫人这时已签过字,把笔交回给律师。
“卡瓦尔康蒂王子!”后者说,“卡瓦尔康蒂王子,您在哪儿呀?”
“安德烈!安德烈!”有几个青年人连连喊道,他们已够亲密到能称呼他的教名了。
“去叫王子来!通知他现在已经轮到他签字了!”唐格拉尔大声对一个司仪说。
就在这同一时刻,大客厅里的人群像可怖的潮水般涌动起来,仿佛有个可怕的恶魔走进了大厅:它掠夺成性,择肥而吞。
确实,人们后退、惊恐、叫喊,都是理所当然的。
一位宪兵队的军官安排了两名士兵守着每个客厅的大门,他本人跟着一位佩绶带的警官后面,向唐格拉尔走过来。
唐格拉尔以为他们的对象就是他(有些人的良心是永远无法安宁的),在他的宾客面前展露出一个恐怖的面孔
“什么事,先生?”基督山迎上去问那个警官。
“诸位,”那位法官不回答伯爵,问道,“你们之中哪一位叫安德烈·卡瓦尔康蒂?”
惊愕的喊叫响彻客厅四面八方:人们寻找,人们查问。
“这个安德烈·卡瓦尔康蒂究竟是什么人呀?”理智几乎失常的唐格拉尔发问道。
“一个从土伦监狱里逃出来的苦役犯。”
“他犯了什么罪?”
“他被控杀人,”那位警官用他那毫无表情的声调说,“他谋杀了那个同镣犯卡德鲁斯,后者是在基督山伯爵家里逃出来时被他杀害的。”
基督山飞快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安德烈已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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