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一朝出手(1/2)

“娘娘！”

就在皇帝眼看能碰到皇后的指尖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喊。【网首发】

众人齐齐望去，竟然是坤泰宫内的领头女官寒素。

她似乎刚刚并未在殿内，如今气喘吁吁跑进来，竟不分尊卑地大喊起来。

“您是北苍的皇后，是梅家的大小姐，怎么会成了那个钱氏？”

寒素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里带着不甘和不愿。

若是平日里悄悄在坤泰宫内这般也就罢了，可今日这里有这么多人，一旦传扬出去，娘娘身为一国之母，身为梅家大小姐的脸面还要不要？

寒素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就是喊也要把从前的皇后喊回来！

皇帝却最先从她的话里清醒过来，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笑容熟悉面孔陌生的女人，猛地后退了两步。

“不，不，你不是云笙……”他沉痛却坚定地摇着头。

皇后被他眼里的抗拒刺痛了，一时停在了原地，眼睛往上一翻，只能看见大片的眼白，像是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我到底是谁？你们又是谁？”皇后双手抱住头放声尖叫着，状若疯魔，又像是恢复了刚刚的不清醒状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飞快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痕，转身去狠狠逼问着梅少羽，“你告诉朕，皇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梅少羽亦是第一次见到千日醉和浮生尽同时发作的样子，早已被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据传这两种药能放大人心底最深处的执念，因此他原本也没不知道病发后的皇后是什么样子。

现在看来，难道她的执念她的心魔，就是二十五年前过世的那位孝静元皇后？

梅少羽深深望了坐在高处的太后一眼，她看似神态平静安详，可转动佛珠的频率似乎要比往常稍稍快了几分……

“草民才疏学浅，对娘娘的病也是无能为力。”梅少羽低着头，避开皇帝质疑审视的目光。

皇帝的呼吸一瞬变得浓重，梅少羽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即将承受这个帝王最汹涌的怒火。

然而他竟没有一丝一毫害怕的感觉。

从今天早上踏进皇城开始，他已经把自己的命赌了进来。

妙手神医又如何，在这群北苍地位最尊贵的人眼里，他的生死依旧由不得自己。

赌吧，赌吧，赌输了不过是一己之身偿家族多年养育之恩；赌赢了他梅少羽今后的人生终将为自己而活。

“皇帝，别冲着少羽撒气，他是梅家的孩子，这些年来为宫里难道还不够尽力么？”太后亦察觉到了皇帝此刻的杀意，只因为是梅少羽，她才不得不出声阻拦。

少羽和子鹤是梅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孩子，她不能眼看着家族的力量被皇帝生生削去。

太后这一句话算是把皇帝的怒气又引了回来。他算是暂且放下了给梅少羽治罪的念头，转过身来狠狠盯着自己的母亲，“母后，您今天一定要给儿子个交待！”

他已经忍了二十五年了，今天不管是谁，太后必须交出一个能够让他彻底出气的真凶来！

“钱氏已经死了二十五年，你为何还要执着于此事？”太后试图息事宁人，“皇后这些年来从无过错，一直兢兢业业替你打理后宫，后妃之间一团和气，这难道不是她的功劳？若是后宫一片乌烟瘴气，你又怎么会有心思处理前朝政事？”

“太后娘娘，功过不可相抵。”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萧离突然发声，他缓缓走出高大梁柱下的阴影，站到了皇帝身后。

“打理后宫二十五年，就能抵上我母妃一条性命了吗？”

他不带任何感情的清冷声音在大殿中格外清晰。

太后和皇帝母子二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然而他们似乎都忘了，坤泰宫内还有另一个人，他才是对钱云笙之死的真相最有发言权的那个人。

一个尚在襁褓之内就失去生母的婴儿，如今“无意”得知了二十五年前的真相，怎么能要求他就这么不闻不问地轻轻放过？

“九弟……”萧扬握紧了拳头，想要上前拦住他，却突然被脑海中闪过的一个念头惊骇了一下，竟顿在了原地没有动弹。

皇帝一脸欣慰地看着这个体内流着他和云笙的血的儿子，“好，阿离，这才是我们的儿子！”

萧离坚定不移的态度无疑让皇帝又像多了一个外援般多了自信，他继续看着还未从方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的太后，又重复了一遍：“太后，请给朕一个交待！”

他说这话时，甚至不再是儿子对母亲的口气，而是恢复了帝王的身份，以睥睨天下的气势，威逼着这个满头鹤发的老年妇人。

“哀家没有什么可交待的！”太后也被皇帝的态度气得直哆嗦，索性十分光棍地耍起赖来。

她就不信，当初皇帝都能迫于她的压力改立梅氏女为后，如今还能再翻起什么浪花来！

“唰啦”一声，却是萧离从怀中抖出一叠长长的纸折，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如一片墨色的云翳翻飞在皇帝眼前。

“既然您没有什么想说的，那就让孙儿来吧。”萧离锐利的目光如鹰隼，盯得太后心头一颤。然而他只一眼就迅速移开了视线，将那份纸折递到皇帝面前。

“父皇，这是二十五年前，母妃去世当天，皇城内各处值守的侍卫名单。还有当时在栖梧殿内当差的所有宫人的身家情况，以及前后三到五年间的人事变动。”

萧离每说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