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昔年旧事(1/2)

叶初雨有片刻的愣怔，看着许千澜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眼神中居然有一丝狂热。为什么自己只是刚刚提及颜歌的存在，他的反应会这么大？他们两个真的是旧识吗？而且——许千澜早就知道自己和颜歌有同样的容貌？

她微偏过头，却发现墨羽的神情也十分反常，她面孔苍白得近乎透明，贝齿轻轻摇着下唇，沁出一丝血色。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会支撑不住的样子，却同样在等待着叶初雨的答案。

这对师兄妹到底是怎么了？叶初雨心头疑惑，语气也渐渐低了下来，慢慢道：“她确实和我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我和萧离在深山中发现了一座九幽宫的圣坛，在里面见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壁画……”

在叶初雨刚刚说出自己逃出颜歌的竹屋，和燕珩会合的地点时，就看到许千澜如一阵风般飞快地冲出了神宫，他的步伐是那样的匆忙，行走间带起的疾风将身后的披风高高扬起，在半空中打了好几个旋儿才落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许千澜会如此失态，平日里那种身为千机门中人的高高在上之感荡然无存。

而墨羽则怔怔地盯着许千澜冲出神宫的身影，直到人影消失在视线里，她依旧还在向远方看着，神宫前面的空地上铺了薄薄一层雪，现在只剩下一串凌乱不堪的脚印一路蜿蜒。

她突然身子一软，重重跌回座位，清冷的面庞上是难掩的苦涩，嘴唇轻轻颤动着，眼里也蕴了水光。

叶初雨这才回神，她上前几步握住墨羽的手：“没事吧？你们……到底怎么了？颜歌和你们是什么关系？”摆明了这两个人就是因为颜歌才齐齐变色，叶初雨更加好奇了。

“颜歌……”墨羽喃喃念着这个深埋于心底不知多少年的名字，微微垂下眸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她和我没有关系。”不光是说给叶初雨听，似乎也是在说给自己听，眼神也慢慢坚定起来。

她再次抬头看向叶初雨时，面色已经恢复如常，眼角甚至带着点点笑意，“初雨，能不能再仔细跟我说一说那圣坛的情况？”

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交握，白皙的手背甚至被她握得泛出青色，淡淡的笑容深处藏着一丝不甘与执着。

三百年……自己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啊。没想到你居然还活在这世间……我不会把师兄让给你的，绝不！

不管叶初雨怎么旁敲侧击，对于颜歌的更多情况，墨羽始终讳莫如深。直到她突然提起，要自己回相府，把叶初雨吓了一跳。

“我要外出一段时间，你住在这里恐怕也不会安全。”墨羽已经下定了决心，面色愈发沉静，叫人猜不出她的心思，“叶雪玫已经和荣贵妃势同水火了，虽说你和她并不亲近，但只要你还是叶家的女儿一天，荣贵妃就极有可能迁怒于你。”

在墨羽这里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叶初雨一头雾水地刚刚离开神宫，就有在一旁等候的宫女突然上前行礼，道：“叶小姐，荣贵妃请您去赏梅。”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叶初雨微微一笑，面色宁静如水，那含着莹莹水光的眸子带了点儿矜贵的笑意，点了点头就跟着宫女朝荣贵妃的宫殿的走去。

华美的宫室中央，半人高的鎏金香炉里散发着浓郁靡丽的香气，叶初雨忍不住一皱鼻子，一抬眼就看到高居上座的荣贵妃，慵懒地靠在美人榻上，面庞带着几分锋利的美，正斜睨着一双凤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叶初雨礼数周全地行了礼，微垂着头站在描金绣凤的厚重地毯上。面对荣贵妃刻意的冷遇，她依旧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面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兽首香炉里的香饵突然极轻地噼啪作响，在这针落可闻的寂静中格外清晰。荣贵妃突然轻轻笑了，一霎间艳光逼人。她抬手捏了捏额角，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歉意：“本宫一时走神，竟然忘了给叶小姐赐座。”

“初雨谢过贵妃娘娘。”叶初雨退到一旁的椅子上，立刻有宫女恭恭敬敬端了茶水和点心过来，叶初雨却一点未动，目光淡淡地飘向窗边，一枝红梅斜插在瓷瓶中，吐蕊鲜妍。

荣贵妃特意叫自己来，不会只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吧？叶初雨悄悄打量着她的神情，暗自做着准备。

“多日不见，叶小姐出落得更加动人了，不知可有婚约？”荣贵妃冷不丁地问起了叶初雨的婚事。

叶初雨不动声色地答：“大姐还未出阁，初雨就更没什么可急的了。”

荣贵妃半天没有说话，她也在打量着稳稳坐在那里的叶初雨。叶家大女儿的温柔美貌是上京里出了名的，二女儿叶雪玫，如今也在后宫风生水起。唯有这个三小姐叶初雨，年纪最小，却最让人看不透。那张脸只能算是端丽清秀，可偏偏又生了那样一双灵动深沉的眸子，教人一看就移不开眼。

据说上个月她离开了神宫，又并没有回到相府，到底是去哪儿了呢……心中转过百般念头，却并未在荣贵妃的脸上表露出来，她轻扯嘴角，用一副施恩的口气说道：“本宫娘家有个侄儿，一表人才，很是出众，和叶小姐年纪倒也相配，不知本宫有没有机会，为叶小姐做个媒呢？”

叶初雨眼中飞快闪过一抹错愕，荣贵妃这是怎么了？居然想要她嫁到荣家？难道她以为这样就可以争取到叶相的支持了么？

她起身行礼，语气平静，道：“初雨向来顽劣，荣家世代簪缨，规矩也大，初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