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训子(1/2)

楚国夫人说着，便要起身行礼，齐纨哪敢受她的礼，连忙上前搀扶住了，道：“夫人不必如此，此事原是误会，我的人和那两匹马也平安无事，还请夫人恕小女情急之下擅闯之罪才是。热门”

花花架子人抬人，楚国夫人这么容易说话，齐纨也没料到，眼见话到这里，她也没法儿追究荣恩侯的过错，只好一句误会带过，算是化干戈为玉帛，楚国夫人是圣人的乳娘，年纪又这么大了，这点面子她不好不给。

苏旭在旁边看得却啧啧称奇，在他的印象里，楚国夫人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仗着与圣人之间的情分，就是那些宗室王爷或是权臣重宦，她素日也只给三分情面而已，倒是那些宗室王爷或是权臣重宦，碍着圣人，反要给她七分情面。若不是如此，荣恩侯区区一个一世侯，哪敢干下强取豪夺的事情，所仗的无非是楚国夫人之势而已。

今儿这太阳难道是打西边儿出来的？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空。

齐纨不知苏旭心中所想，和李炎一左一右的围着楚国夫人，只捡好听的话说了一箩筐，哄得楚国夫人一直笑着，嘴巴就没合拢过，过了半个多时辰，这才依依不舍的告辞，楚国夫人拉着他二人的手，直嘱咐他们得了空就常往庄子上来，这才让心腹婆子亲自送了他们一行人离开。

等到齐纨等人走远了，楚国夫人才一敛脸上的笑意，阴沉着神色，对左右道：“让那孽子过来见我。”

荣恩侯没过两刻钟就到了，倒不是他长了翅膀能飞，而是庄子发生的事，已经有人快马回荣恩侯府禀告，荣恩侯当时就大怒，立刻打马出城，只是这一来一回，颇费了些时辰，等他赶到楚国夫人的田庄上时，齐纨等人早走了没影，倒是正好赶上了楚国夫人让他来见的话。

“阿娘……那些人呢，你怎么放他们走了？”荣恩侯怒气冲冲的来到楚国夫人跟前，话音才落，就让楚国夫人一巴掌打在了脸上，当场给打懵了。

“阿娘，你为什么打儿子？”

楚国夫人看他还是一脸懵懂状，恨恨的一拍椅子扶手，怒道：“你给我跪下。”

荣恩侯有多少年被有被母亲这么呵斥了，心中一惊，竟然茫然不知所以，但还是条件反射性的就跪了下来，委屈道：“儿子知道阿娘受了惊吓，阿娘放心，不管那些人是什么人，儿子一定教他们不得好死。”

“啪！”

楚国夫人又给了他一巴掌，恨铁不成钢道：“你竟还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荣恩侯彻底茫然了，楚国夫人自小就溺爱他，从来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今日竟然连打了他两巴掌，他究竟做错什么了？关了几个人，抢了两匹马？这种事往日又不是没有做过，楚国夫人知道了，也不过淡淡的说一句“下回不可”，闹得严重了，不过责骂他几句，然后再替他善后，哪曾对他动过手。

“儿……儿子糊涂，请阿娘明示。”

楚国夫人胸口急速起伏了几下，才恨恨道：“你第一次抢夺他人之物时，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什么？”

荣恩侯连忙道：“儿子记得，阿娘说，世家不可招惹，皇家敬而远之。”

“还有一句呢？”楚国夫人冷冷道。

荣恩侯一呆，思索了好半晌，才终于想了起来，道：“阿娘还说，除世家、皇家外，唯郑家不可得罪。”

这个郑家，就是郑文圣公，只是郑文圣公早死了多少年，郑家后人也一直没有出现过，荣恩侯早就忘了这一茬儿。

“你抢了郑家的马，关了郑家的人，若不是为娘替你周全，你可知你闯下了多大的祸？”楚国夫人一脸的恨其不争。

“郑家？”荣恩侯一愣，“儿子不知道啊。”转而又匪夷所思，“阿娘，郑家……只来了个小娘子，郑文圣公又死了那么多年，有什么可忌惮的？”

郑府住进了人的事情，荣恩侯也听说过，可没放在心上，说实话，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要忌惮郑家，郑家也就出了个郑文圣公而已，如果郑文圣公还在世，倒确实是招惹不得，可是人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就算留下了不少人脉，也早散得七七八八了，如今只来了个小娘子，谁会在意，也就是董家有人照应着，要不然，这个小娘子想安稳待在郑府里？做梦去吧。

“糊涂。”楚国夫人怒斥，“你以为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大错特错。像你这样的糊涂蛋，死一万回也是白死，但是像郑文圣公那样的，活着时，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死了以后，比活着时还要令人忌惮，因为他是民心所向，受万民景仰，文圣文圣，古往今来，有几人能以此二字为谥？”

“不是还有孔圣吗？”荣恩侯嘀咕，文圣又如何，能与万世师表的孔圣相提并论吗？何况除了孔圣，还有几位亚圣呢，哪一位又比郑文圣公差了。

楚国夫人差点让这个不开窍的孽子给气厥过去，用力深吸了几口气，才终于道：“孔圣已经千余年前的人了，如今在世上的，只有孔氏，那是世家，懂吗？孔圣变成了孔氏，虽然还是万世师表，但是注定要被世间各种权势忌惮压制，所以，现在在世人的心中，孔圣已被神化，他不再是凡人，而是和寺庙里泥塑一样，是信仰。但是郑文圣公不一样，他才死了几十年，他在世人的心目中，是凡人，他不是信仰，而是被尊敬、被崇拜的对象，人人都想当郑文圣公，谁欺辱了郑文圣公，就等于欺辱了自己，必要千百倍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