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程咬金(1/2)

西宗恒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块软布轻轻地擦拭着摆在桌上的相框。这是一张四十年代风格的黑白老照片，虽然年代久远，但依旧可以看出主人精心的保养。

照片里有一个高贵优雅的女性，她盈盈一笑地望着镜头，美眸微波流转、风华绝代，说不出的韵味。

“老爷，还是让我来吧。”

管家王伯正端着西老爷子的药上楼，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这幕，看来老爷子又想起老妇人了。他快步上前把东西放下，准备接过西宗恒手中的软布。

“不用了，我只昨晚梦到她回来了,今早有些感慨罢了。”西宗恒摆了摆手，摘下眼镜后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哎，真的是老了，不能长时间盯着一个东西看，否则眼睛就酸胀难受，不自觉地会想流泪。

“没有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晃三十年就这样过去了，绾绾还跟昨天才离开似的。”西宗恒想到早逝的亡妻声音有些低落和伤怀。

西宗恒和徐绾绾两家是世交，彼此爱慕对方，两人自然而然地相爱，结婚，生儿育女。彼此都感觉对方就是自己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可以说是当时江城的一件美谈，人人都羡慕得一对璧人。

可惜天公不作美，徐绾绾在他们第一个孙子西元出生不久后就因病过世。

王伯是西家的多年老管家了，从小在西家长大。他已经不单单只是一位下人，更像是西宗恒的一个老伙伴，鉴证着西宗恒和徐绾绾两人的爱情，陪伴着西老爷子渡过失去挚爱的日子，可以说他已经是西家的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

“老王，今天几号了？”西老爷子声音有些闷闷的。

“今天是二月十四号情人节。”

“今天就是情人节了？哈哈……”西老爷子似乎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低落的心情一扫而空。

“你不知道，昨天我梦到当时追求绾绾，被她故意刁难时候的事情，她还怪我有一次在情人节竟然忘记买花给她，和我闹了半天的别扭。”

“夫人还是小孩脾气，这也是你给宠的。”

老王回想到当时的他们两人的情形不由莞尔一笑，恩爱得如蜜里调油，羡煞旁人。老夫人喜欢花卉，当年西老爷子可是没有少费脑子想讨她芳心，连着好几次被柯家老太爷嘲笑。回想往事，总是那么令人哭笑不得，曾经的苦难都变成甜美的回忆。

“要不我们出去逛逛？挑些老妇人喜欢的花卉回来。”老王提议道，他担心西老爷子一个人在家更容易睹物思人，不如到外面散散心。

西老爷子犹豫了一会便同意老王的提议，他已经也有段时间没有去看绾绾了。遥想当年他可是在今天这种日子求婚成功，所以情人节不仅仅是情人的节日还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绾绾肯定猜到他忘记了这个重要的日子，昨天才故意托梦提醒他。

重游故地，早已物是人非。西老爷子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高楼大厦再也找不到当年他和绾绾两人回忆中的那个地方。

“我记得这里曾经是个游乐场，我和绾绾第一次约会就在这里。”西老爷子摇下车窗看着面前的居民区十分感慨，当时这带很多玩乐的地方，到处的一对对的情侣在这约会，几十年过去了却变成住宅区。

“是的，前几年建发地产收购了这块地。”王伯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解释道。

“走，我们下车走走。”

“好的，老爷。”老王搀扶着西老爷子下车，跟在他的身边两人在常宁区随意闲逛。

路上都是一对对笑容甜美的情侣，女孩们大多数都是手捧鲜花甜蜜地偎依在男友的身边，有些羞涩又带着喜悦。沿路上的商店也是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地举办各种情人节折扣活动。

年轻就是好啊！

“恩？老王，是我眼花了吗？对面那对情侣手里捧着的是黑乎乎的花吗？”西老爷子眯着眼睛指着对面的一对刚从柳莳店铺买到黑玫瑰的情侣。

“有点远，看不太清不过好像是黑色的。”王伯顺着所指的方向使劲地辨认着。

接下来一路上，他们遇到不只一位手拿黑玫瑰的女孩，这黑玫瑰何时变成如此廉价，竟到了人手一支的地步了。

西老爷子有些膛目结舌地看着过往的行人，回想当年绾绾素爱玫瑰，他从柯沉那边得知有黑玫瑰这个品种时，可是费了不少力气好不容易才要到手的，如今满大街都是了。

不得不感慨一句时代在不断地进步，科学技术在不断地提高，曾经是个宝，现在是棵草啊。

其实西老爷子误会了，黑玫瑰在市场上是并没有泛滥成灾，他只不过是刚好遇到顾客来取预定好的黑玫瑰的高峰期。除了一些大型花卉博览会上才能看到黑玫瑰，想来江城就只有柳莳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了。

西老爷子派人打听后得知原来这些黑玫瑰竟是一家所售，而且还听说了墨烟的存在后甚感兴趣，带着王伯等人一同前往离园所在地。

“恩？”

西老爷子他们一番曲折之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位置有些偏的离园，推开门后就看到柳莳和林翔等人对视的局面，以及满地的狼藉。

西老爷子等人突然闯入，大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扭头朝外看去。王伯看着乱糟糟的场面，还来不及劝西老爷子离开就遇到突然袭击。

“滚滚滚，臭老头子，谁让你们进来的！”离门最近的黄毛最先反应过来，他准备伸手去推西宗恒，想把对方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