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兵临景德镇(1/2)

1860年3月19日，太平天国幼主贵福哥在杭詶誓师出兵，调集五万近卫军开始西征。

其实，西征大军不止五万人，那只是近卫军的人数，其他各路太平军都是建制多兵数少，习惯以一为四，夸大兵力来吓唬敌人，故而对外宣传有二十万大军时，实际往往不过三四万人，编制却有二三十个军之多。

幼主贵福哥的五万近卫军却是实数，而这还不包括抽调韦志俊部的二万太平军和潘启亮的一万五千黑旗杂牌军，因为贵福哥憋着坏要计划景德镇打一场歼灭战，如果人数夸大了怕湘军不敢轻易调兵堵截，所以贵福哥要求低调，再低调，全军偃旗息鼓，只是肃穆的行军赶路。

此次出战，贵福哥把参谋长韦志俊留在杭州大本营主持长江三角洲的整个军事防御工作，同时他要求宁波的韦志显部南下攻略台詶，温詶等沿海城市，力争把福健全省拿下，打通进军来说，攻打福健乃是次要战略方向，他的当务之急是打垮湘军，解除清军对按庆方面的威胁。

1860年3月24日，贵福哥督军来到遂安，太平天国右军主将李世贤率二万多太平军前来迎候，并加入大军行军序列，至此，贵福哥的西征大军已达到十一万人，而前方不远处，就是茳西景德·镇。

景德·镇隶属浮梁县，紧靠波阳、乐平，水路可沿昌江直通鄱阳湖，旱路是通往按徽的要道，也是茳西向按庆方向的所有清军输送粮饷之路，地理位置极其重要。

李世贤是位优秀的将领，根据他提供的详细侦查报告，贵福哥得知清军在景德镇北郊的石隶山一带垒筑了数十个碉堡防守，守军大概有五千湘勇，守将为曾国葆，乃湘军统帅曾国藩的嫡亲五弟。

听到曾国葆三个字时，贵福哥眉毛挑了两下，这是他想杀人的征兆，只见他森森一笑道；“不错啊，想不到能碰到曾家小妖，很有点意思！说不定这倒是个极好的钓饵呢，看来~~孤要亲自到前沿阵地去看看了。”

于是从这一刻起，贵福哥屏退了代步的舒适马车和随行女官，轻骑简从，亲自带着几个将领，前往前军观测敌情，这家伙一旦认真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铁血统帅的味道呢。

3月26日晨，当贵福哥带着众位将领，随着前锋部队赶到景德镇时，只见镇上到处残墙断壁，破门倒户，所有的瓷窑都变成了一堆堆乱砖头，哪里还像个瓷城之都的样子！当地很多百姓缺衣少食，拖儿带女栖身在窝棚和瓦砾之间。

原来湘军在几天前听闻太平军幼主西征的消息，就以浮梁县县衙的名义，在镇上贴出了一张《告示》，说军情紧急，要立刻征用全镇所有的窑砖构筑战壕、碉堡。限期三天将全镇瓷窑全部拆除，以应军需，否则以违抗军令治罪。

拆窑告示一下，全镇哭声震天，窑炉是景德镇全镇人的衣食生计，满清政府这是不管民众死活啊，而如狼似虎的湘军更不管这些，正愁没借口洗劫民财呢，曾国葆一声令下，四千驻守湘军全体出动，将景德镇的三百多座窑一齐捣毁，并四处放火，趁火打劫，把镇上百姓的衣物细软抢的一精二光，一座千年瓷都，顿时变成了一片废墟！

贵福哥见此情景，只是脸色深沉的说了句‘该杀’，便将善后工作交给副参谋长李秀成，自己带着卫队，径直前往景德镇北郊的石隶山观音阁观测敌情。

太平近卫军军纪严明，李秀成素有爱民之称，于是在镇上一面安抚百姓，调拨一些军粮赈济孤苦老弱，一面指派战士们替百姓盖茅屋，修房子，重建家园。

景德镇百姓看见太平军果然是仁义爱民，都感动得流泪，连一些躲到乡下去了的人也跑回了镇，自此太平军仁义之师美誉开始传播开来，后来幼主贵福哥得知此事，也感概李秀成天生是个做政委的料，于是下诏让李秀成兼任军政部尚书令（部长），专门严肃部队纪律，协调军民关系。

······

贵福哥来到景德镇北郊，远远用单筒望远镜瞭望湘军守势，发现湘军这位曾家老五倒也很会利用地势驻防；

因为他观察到数千湘军是依山建垒，以千余人扼守石隶山（观音阁）雄关口，主力部队则距关口不远的大马铃扎营筑垒，该岭居高临下，山林茂密，北近关口要塞，西望昌江水道，东靠绵延丘陵，南控瓷都全镇，真是个绝佳的战略高地。

曾国葆在岭前掘土为壕，筑起三十多个砖垒碉堡，另外在岭下还堆积着十数万块窑砖，看来幸亏太平军来的早，如果再给曾国葆些时日，他就能把大马岭筑成一个山城要塞！

此时大马岭上，旌旗猎猎，军帐幢幢幢，湘军兵勇们在砖垒上布列整齐，手持弓弩火铳，鼓号阵阵，显得甚是威状呢。

贵福哥举着望远镜看了一阵，嘴角却现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因为他发现湘军依山造势，显得很牛叉，但是营垒上并没有什么重炮，最多的是几百斤重的‘劈山炮’，那破土炮发射铅子散弹，只能用来在二三百米距离上杀伤裸装农民军，类似于大号散弹枪。

观测完敌情后，当晚贵福哥召集旅帅以上军官，开了一个作战会议，向大家详细交代作战次序，以及各兵种各部队应该负责的作战任务，贵福哥把这样的会议视作教学实战演练，要求太平军中高级军官都学习掌握，这其中也包括李秀成和大将黄文金，他俩听得最是认真，因为战时贵福哥要求他们担任前敌第一和第二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