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婼珺的悲哀(2/3)

许婼珺眸光涣散，“妻子？太子妃照样是一个妻子。”

颜漓沫轻轻颔首，“是，皇后娘娘喜欢用婚姻拉拢权势，那，即使我今日点了头，以后便会像皇后娘娘一般，留着妻子的身份，学着笑着欢迎自己丈夫的每一个妾，皇后娘娘当真快乐？”

许婼珺默默端起面前茶杯，轻啄一口，“那又如何？”本就不爱，他娶多少人又关自己什么事？

颜漓沫笑着摇摇头，“我不愿和娘娘一样，我其实心眼很小的。”

许婼珺重重叹了一口气，“可轩辕墨逸他也是皇子，他以后也会有别的女人。”

“他不会。”颜漓沫坚定的说道。

“哦？那可不好说。”许婼珺笑着回道。

颜漓沫看着眼前的妇人，摇摇头。“我信他。”

皇后笑容一滞，半晌，出口。“寒儿他，是喜欢你的。”

宫夜寒？不可能吧。颜漓沫心里很快的这样想到。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不喜欢他。”

许婼珺脸上笑容却是渐渐放下，“郡主，你以璃炎国的危亡让皇上答应借兵，但是本宫想若是换一个人，趁着轩辕南澈还未登基便抢先夺下你夜莜的皇位，便抢先占领夜莜国，会如何？”

颜漓沫面色一冷，直直的盯着许婼珺。

许婼珺眸子似乎是躲了一下，“郡主，本宫只是知道，寒儿他喜欢你，那你便要成为他的妃。”

颜漓沫冷冷一笑。“我若不答应呢？”

许婼珺轻轻一笑。“由不得你不答应，为了夜莜你爹娘，哥哥，还有..轩辕墨逸的命。”

颜漓沫看着许婼珺，眸中竟然暗暗的浮现了一丝的杀意。

“若，你想杀我，你也是逃不出去的。不如这样，你答应嫁给寒儿，我立马服毒自尽。”许婼珺笑着说道，只是笑容中莫名多了许多的凄苦。

“抱歉，孩子，我只能拿你偿还一下。我...我一直不是一个好母亲。”皇后看到颜漓沫惊愕的眼神，解释道。“璃炎国，自开国以来，每一任皇后，必须是选自丞相许家。所以，自打我记事以来，学的，便是一个皇后的言行谋略。当上皇后，便是一人之万人之上。没被选上，便是在有用时，嫁给某一个人罢了。是妾，还是妻，能否过的开心，都不重要。此外，作为历任璃炎皇后，职责便是让自己的儿子当上下一任皇帝。”说着，许婼珺手指一下下的叩击着桌面。“寒儿原来很喜欢笑，无论是见到什么人都一样。然而，作为一个帝王，又怎能喜怒哀乐皆表现在脸上？我一遍遍的告诫他，渐渐的他的笑容少了。”

“就是这样，你成功的培养出了现在的宫夜寒？”颜漓沫冷笑着说了一句。怪不得，怪不得他曾对自己说他是个没有权利笑的人呢。那时，只是觉得可笑，现在看来，却是觉得宫夜寒是可悲的。

许婼珺没有理会颜漓沫话里的嘲讽，“不。我三言两语又如何能真正改变一个人？”许婼珺眸中闪过愧怍。“寒儿还有一个亲生弟弟，叫宫夜华，华儿啊，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寒儿很喜欢这个弟弟...”许婼珺脸上浮现出一抹暖暖的笑意。不知是过了多久，美眸中忽然满是痛苦。“可是，可是未来璃炎的皇帝，只能有一个！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我和一个新入宫的妃嫔一同赏湖时，在华儿的背后，推了他下去。华儿那天笑得很可爱，他甚至在落水的那一刻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推他，干净的眸中没有怨恨，只有不解。皇上很快赶来，羽林卫也很快将华儿救了上来。”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泪水，“可，可是华儿却再也不会醒来。他苍白的小脸上很安静，像极了前夜在我怀中睡着时的样子。我，却也再也看不见他的笑容，再也不能看到他软软的身体倚在我怀里睡觉时的安详。”

任由着泪水滴进茶杯，“我成功的让皇上杀了那个妃子，成功的除掉了自己最大的敌人，成功的杀死了华儿，也，也成功的让寒儿恨上了我。寒儿那般聪慧，又如何猜不到华儿死亡的真相呢？那**，他面似寒霜的来到了我寝殿，一声声的逼问着我，每字每句都实实在在的戳在我的心上。那一日起，我和寒儿只见唯一的联系，便只是名义上的母亲与儿子....不，是名义上的皇后与皇子。”

许婼珺苦涩的勾了勾唇角，“他再也没有叫过我一声母后，再也没有踏入这皇宫一步。”宫里的人，皆知道宫玉敏的母妃是何等狠心？宫里的人皆是称颂她这个皇后当的是有多么大方温良。只是，谁又知道，她其实连宫玉敏的母妃都是比不上的。虎毒不食子，她却也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儿子。

颜漓沫还沉在许婼珺故事里面，久久回不过神，刚见到许婼珺时，她甚至都疑惑着这样一个和气端庄的女人是如何爬倒皇后的位子的。没想到，“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许婼珺抹去泪水，一下子便跪倒在颜漓沫的身前。“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逼了寒儿一辈子，处处压着他，他的童年几乎都是我的责骂，他的一生甚至都是背着对我的仇恨度过的。现在，我只想，只是想求求你，求你嫁给他，算是我唯一的一点点弥补。”

颜漓沫想要拉她起身，许婼珺却怎么也不肯起来，“我又有什么必要来弥补你犯下的错？”无情的语句，几乎在一瞬间将许婼珺的心击碎。

许婼珺一下子瘫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