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温柔的是岁月还是你(1/1)

浩初还在睡觉，肖夏在门口看了看他可爱的睡相，会心地笑着退出了房间。她来到厨房，榨了果汁，做了三明治，然后端到客厅，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着书一边吃着早餐。

夏萧又去开演唱会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肖夏回想着夏萧才回来时的场景，其实她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回想起以前那些让她觉得温暖的美好。

那天的太阳很美，就像今天的一样。肖夏看了看擅自洒进客厅的阳光，它们把客厅装点得暖洋洋的。那天一岁多的浩初发烧了，肖夏带着他去了医院，回来的时候发现了坐在门口的夏萧。一开始肖夏以为是自己认错人了，有点不敢相信地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直到夏萧看到她，跑过来抱着她，她闻到了她的味道，听到了她的声音，肖夏才确定，原来夏萧真的回来了。

确定之后，肖夏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原本在心里很清晰的夏萧，现在却模糊在了眼前。肖夏赶紧开门，让夏萧进去。

安置好浩初之后，肖夏再次搂着夏萧哭了起来。

肖夏的眼神从书里抽离出来，每当这么回想的时候，她就会嘲笑自己，原来自己是个爱哭鬼。

早餐吃完了，也到了开店的时间了。她简单地画了个淡妆，穿过与厨房相连的小露台，进了店铺里，一切都打理好之后，她才开了店门，此时的人不多，邻居们也才开门，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美好，肖夏一天比一天地更爱这里了。

她坐在靠窗靠门的第一个座位，把泡好的咖啡放到木桌子上，顺手捡起昨天没看完的书。

咖啡喝到一半，书看了三、四页的样子，店门上的铃铛响了，肖夏抬头望去，微笑着点头。

“今天是满天星啊。”她走到来人的面前。

“我把白色、蓝色和粉色绑在一起了。”来的是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太太，初升的太阳散着温柔的光，门框把它裁成了一件轻柔的衣，披在老太太身上。

“很漂亮呢。”肖夏接过用牛皮纸抱着的花，像是感染了老太太的笑容，眼角比刚才更加柔和了。

这位老太太的眉眼很是温柔，她那永远笑着的表情和温婉的眼神，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她脸上的皱纹，都是笑出来的。她冲着肖夏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肖夏目送着她的背影，看不见了，才转过身，取出花，放在了柜台前方玻璃花瓶里。老太太是街头慧语花店的老板，以前肖夏帮过她，她就经常送肖夏各种各样的花，一年前开始，她每天雷打不动地这个时间来给肖夏送花。

其实那也只是一件小事情，肖夏坐回位置，托着下巴看着花，回想着那天的事情，她觉得换做任何人都会那样做的。

那天肖夏路过慧语回家，眼光被店里的花所吸引，就不禁放慢了脚步留恋了一下。隐约觉得店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于是进去一看，果然，老太太倒在了地上，肖夏赶紧把老太太送到医院，这才让老太太得救了，医生说再晚一点，就可能抢救不过来了。

老太太晕倒的地方在店外根本看不到，若不是肖夏进店，那个时间又没什么客人，根本没有人会发现老太太的。老太太非常感激肖夏，握着她的手说，“这大概就是缘分。”

老太太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肖夏自己也说不出哪儿不对劲，只是有那么一种感觉。

“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缘分，”老太太满眼柔意，“其实之前我见过你，你是街底那家叫桃之夭夭的店的店主。”

肖夏点了点头。

“事实上，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的心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来你莫笑，也不要生气。”老太太有点自嘲的笑容，“事实上，我总觉得你和我年轻的某个时候很像。”

肖夏望着老太太，一头银发，一身素衣，没有老态，一种从容优雅从眉眼指尖逸散出来。肖夏有点不明白了，她的这份气质，是与生俱来，还是时光沉淀。

“怎么会生气呢，如果我到了您这个年纪，也能像您一样，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是吗。”老太太笑了起来。

“真的，不是恭维，总觉得，您的这种优雅，是别人模仿不了的。”

“优雅……”

“仿佛世事都与你无关，像一朵不争艳而独自散发美丽的花，自信又从容，装满了温柔……对，心如止水，您一定是谦和不与人争抢的人。”

老太太不再说话了，只是目光变得深远，仿佛是因为肖夏的话回到了某个时间。

不与人争抢啊，我也想这样。

肖夏望着满天星的眼出神了。

不与人争抢，不与这个世界争抢，什么都不要多想，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这么想着的时候，记忆里有块儿阴影若隐若现，那是肖夏刻意锁进黑暗之中的，所以，稍微有点轮廓，她便强行地不再想了。一开始很困难，那东西总不受她的控制，不过现在好了很多，虽谈不上掌控自如，但她确实能够驾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