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个人的情深终究是拿来辜负的(1/2)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女人捧着一本书，目光却空空地望着庭前草地，一个男人跪在她旁边，紧紧抓住她的手慢慢松了下来。

他低头，“真的没有余地了吗？”

“余地？”女人缓缓转过头，望着他的眼睛突然红了起来，然后充满了泪水，“你要怎样的余地？”她似乎控制不住眼泪了，但又不想在男人面前流泪，于是转过头去，眼泪为终究流了下来。

男人拿过女人手里的书，“这本书，你已经看了多少遍了？你就是这样，长情又专一，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

“什么长情不长情，专一不专一，我不过只是喜欢而已，喜欢则长情，不喜欢，连一眼都不想看，对人对物都这样。”女人没有看男人，低垂着眼眸，男人没有做声，女人才又开口道，“我喜欢卓文君的聪慧和决绝，但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她一样聪明，且深情。”

“分开的这些时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

“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女人打断男人的话，眼泪簌簌的，无声胜有声。

“卡！好，很好！”导演满意地笑着，“辛苦了。”他走了过来。

“没有没有。”刚才的男演员笑着摇了摇手，“第一次演戏就能和肖夏对戏，真的很幸运呢。虽然我在戏里要辜负她……可真是舍不得呢。”

肖夏笑着，脸上还挂着泪水，导演抬起手准备给她擦掉，而她却微微低头，自己抹掉了。

“斯业，你过来一下。”不远处有人喊到，导演应了声儿，又转过头对肖夏轻声道，“今天晚上把浩初带出来吃饭吧，他不是很喜欢上次去的地方吗？”

“我……”

“不能总让浩初待在家啊，你这么忙，就应该一有机会就把他带出来，小孩子还是要多出来玩玩儿才好。”

“那好吧。”肖夏不好再拒绝，便应允了。程斯业再次抬手，揉了揉肖夏的头，这次她没有再躲。

“浩初，怎么了？”钱奶奶看着正在看电视的浩初突然变了表情。

“妈妈被那个坏女人欺负了。”浩初指着电视。

钱奶奶看了一眼电视，然后笑着摸着浩初的头，“傻孩子，那是在演戏呢。”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还是难过，我不喜欢看到妈妈哭。”浩初抹着眼泪，钱奶奶将他抱在怀里，亲了亲他。

“妈妈经常一个人偷偷地哭，我想肯定是我不乖，惹得妈妈生气了，所以我要乖乖的。”

“浩初一直很乖啊，妈妈现在也经常哭吗？”

“现在少了，但妈妈有时候会发呆。”浩初望着钱奶奶说，“妈妈发呆的时候，我就去亲亲她，她就会笑。”

“真是好孩子。”钱奶奶轻轻刮了一下浩初的鼻子。

“爸爸和妈妈悄悄说话的时候，我听到爸爸提起一个人，那个人以前经常欺负妈妈吗？”他望着钱奶奶，渴望知道的眼神。

而钱***眼神却变得深远而更加温柔，她对肖夏以前的事情略有所知，但不是谁给她说的，而是从肖夏以及她身边的人的嘴里得知一二，现在浩初这么说，心里的猜测更加分明了几分。

“浩初想要快快长大，保护妈妈。”

“你这小不点哦，真是贴心得讨人喜欢呢。”钱奶奶搂着浩初，浩初在她怀里咯咯笑着。

“因为妈妈开心了浩初才会开心。”浩初把目光转回到了电视上，“还有，浩初最喜欢妈妈笑了。”他看着屏幕里的肖夏，电视已经播完，正在放片尾曲。

“今天你也拍得很顺呢。”车上，程斯业侧头望了肖夏一眼。

肖夏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甚至连空洞的眼神都没有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程斯业温柔地问了句，同时腾出右手握住了肖夏的手，“在想我的事情吗？”他勾出一丝笑容，却尽是无奈。

“爸妈说这个周末有时间的话，可以一起吃个饭。”他望了望仍旧没有回答他的肖夏。

“但是，我……”好一会儿肖夏才缓缓地吐出几个字。

“他们说挺想浩初的。”

“……”

“三年了。肖夏，三年，已经够了。”

是啊，三年了，这三年里我经历了太多太多，多得自己都记不起来了，那些人，那些事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并不是因为那个，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了，那样对你不公平。”

程斯业苦笑了一下，“难道现在就是公平的吗？”

“对不起。”肖夏低着头，声音很低。

“傻不傻。”程斯业揉了揉肖夏的头，然后双手转动着方向盘，“不要想那么多，这次爸妈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因为舒隶回来了，又想看看浩初，所以叫你去……放心吧，我会等的，等到你再次会爱的那天。”

“这几年谢谢你了，也很感谢叔叔阿姨，我欠你们太多了。”

“妈已经给我说了，上次你们的谈话，她说反正我从小到大都不听话，也管不了，这次她也懒得管了。”程斯业故意一笑，“反正我这个不孝子也是当定了。”

“你这是在怪我咯？”肖夏故意俏皮语调，想要把气氛松一点，可是，却没有做到。

“怎么舍得怪你。”程斯业说得理所当然，又温柔无限。

肖夏不知该如何接话了。这几年全靠程斯业，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