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师父对师叔,徒弟对师侄(1/2)
茫茫西疆,骄阳似火,大漠之上热气升腾,但聚集在十多里外的南北神师却从内心深处升起一丝寒意。
灼热气流涌动,大风带着浓重血腥味,四下里散落着一些或好或坏各类法物,其主却早化作一蓬蓬血雾,蒸发于无垠大漠之中。
黄沙中埋有一尊石雕佛手,高达百丈。岁月悠悠,风吹日晒却没有对它造成丝毫侵扰,其状如初。佛掌食与小指向上,遥指天端,其上一袭白袍婷婷而立,负手西望。
在下方,来自于西疆南北两庭的神师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却再没谁胆敢稍稍靠近那只佛手。邵伦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左右观望一会儿,最终还是疾步冲出,过了西疆神师刻意划出的一条隔离线,踩在黄沙中,大声喊道:“师叔!”
他所用南川言语,西疆神师自是听不懂,但见这个青衫少年让过了他们,欺身近到那只佛手不远处大声呼喊,皆是吓了一跳,屏息凝气,将心给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个冒失少年惹怒了佛手上的魔头,从而牵连到他们。
果然——
大风呼啸,佛手上,白袍女子闻声回眸望了过来。
但所幸,她仅仅回看一眼,便转过头去,负手西望,再没了丁点动作,仿若化作了石雕佛手的一部分。
邵伦面色一滞,有些尴尬。他讪笑一声,也知这位中宫落云的徐师叔性子孤僻,难以琢磨。这时就见两名西疆老迈神师身若电闪,刹那间临到近前,二话不说就将他给拖走。
他们是害怕这青衫少年在此将那魔头激怒,但邵伦却是害怕这些人对自己不利,正欲挣脱,却听空中呼呼风响,有一道长虹从百里之外疾掠而至。
虹头上,有年轻男子器宇轩昂,先是以西疆言语对着下方大声说了一句,继而于虚空中转头正视佛手上那袭白袍,竟通南川语,振声道:“听闻南方来客于此天廊问道,我西疆同道多有不敌,家师特意出关。”
他彬彬有礼,不卑不亢,邵伦正心有好感,却听高空之上有雷鸣滚滚,一名白发老妪横空而现,只是却没她门下弟子那般温顺,直言喝道:“南蛮女娃,速来受死!”
这一师一徒来自西疆南庭,与南川接壤相距不远,故此能通两域言语。但又见下方西疆南北神师欢呼雀跃,显然这老妪身份不同寻常。
巨大佛手之上,白袍女子转身,眉毛弯弯,笑意迷人。她依旧负手在后,只是抬起了一条长腿。
下方离得近的南北神师面露慌张,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在此数日,有百余名来此迎战或根本就是看热闹的同道,尽是死在了这条浑圆长腿之下!
轰隆!
白袍女子一步落下,虚空震颤,下方十多名跑得慢的西疆神师全身龟裂,被活活震成一蓬蓬血雾,风沙一吹,就此消散于无垠大漠之中,唯有那各自法物,落了一地。
她一步踏出,无视下方众人生死,腾空而起,直掠向那名白发老妪。
铛——
但听钟声轰鸣,一口乌黑大钟悬在高空,白发妇人双手作诀,牵引大钟,直向白袍女子压去。
金戈铿锵,高空之上雷声滚滚,洁白云层凝成一柄长剑,重重劈在上面,白袍女子徐云云玉面之上笑意无边,她双腿迈开,竟然登上了两千丈高空。
地面黄沙上,邵伦内心震撼。不说他自己,便是那自恃甚高的颜洛神,也仅仅只能腾空四五百丈便受限于那莫名规则中不能继续上升,他中宫落云徐师叔却能腾空数千丈,显然是境界修为的差距所在。
除却他这个开窍境的小修士,地面观战的南北神师却也同样惊愕。古有记载,洞天之上的玄牝境,多是腾空八百丈左右,纵然是惊才绝艳之辈,在玄牝一境,也超不过千丈高度。
白袍女子腾空两千丈,显然已迈过了作为大道分水岭的玄牝境,而且恐怕超出玄牝不止一个境界,深不可测。
一柄洁白长剑悬在她身侧,长空之上再无云层。白袍女子脸上笑意迷人,但声音却一如往常的冰寒刺骨,“我在此地六日,所斩之人过百,你是这其中最厉害的一个。是不是待我斩杀了你,往后行事,就无人阻我了?”
她脸上带笑,天真烂漫,如无邪的豆蔻少女,但所说之话却杀意无边,在白发老妪听来自是极其狂妄。就见后者怒极发笑,寒声道:“老身境界低微,在我西疆大域不过泛泛之辈。南蛮子口出狂言,待我斩了你再去南川一览,看究竟是否都如你一样!”
轰隆!
白发老妪面色森寒,就听滚滚雷声中,她提着那口乌黑大钟,扶摇而上,径自袭杀向静立虚空的白袍女子。
一如前者,腾空两千丈!
下方顿时人声鼎沸,西疆南北神师大声呼喊,为那来自南庭以南的沧澜老妪作势助威。邵伦夹在拥挤人群中,自是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几乎想也不想张嘴就喊:“师叔无敌,师叔无敌!”
身边这些西疆神师不通南川语,只当他也是在为那沧澜老妪助威,只不过口齿不清罢了。但空中虹头上却是有人能懂此话,就见之前那名器宇轩昂的男子驾虹向下,高声笑道:“师父对师叔,徒弟对师侄,道友小心!”
邵伦一惊,却见那男子已驾虹临到前来,他下意识就要祭出火符杀他个措手不及,但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身边众人异样神色。
电光火石一刹那,邵伦二话不说,收起火符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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