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节 从没有多少犹豫(1/2)
“不知道。”副将军摇头:“主将本是在全力筹划举事,却在年初的时候,突然失踪了。我们只能按照主将原来的安排,隐藏在这一带原地待命。直到前不久,也就是六月多的时候,她才忽然出现了。”
关于落篱的行踪,副将军所知的尽于此。
而对于夏启佑,他虽然关心这一段时间究竟在落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终究,如今落篱是在自己的身边,咫尺的距离,比起一年前落篱无故失踪,一年来迭遭变故的两个人,这已经太好了。
是的,落篱从夏启佑的身边失踪到今日重见,已经一年的时间了。
彼时,她是那样一个美好的女子,纤细柔弱,温雅美丽,如今,却是这样一副令人心惊、心痛的样子。
……
午睡时分,祝铭蔓从梦中惊醒,单薄的衣襟已经被汗水濡湿了一大片。心中烦恶,看来是睡不着了。
宫女忙忙上前,问公主要什么。
祝铭蔓斜倚在床帏之上,怔怔出神良久,方才问道:“今天是六月初十,对吗?”
“是六月初十。”宫女抿嘴一笑:“公主每天都要问日子,每天都要问好几遍,御医说了,孩子要等到九月份的时候才能出生呢。”
祝铭蔓脸上微微一红,伸手轻轻按在腹上,顺口说道:“我今天已经问过你是什么日子了吗?”
“单是奴婢一人,公主已经问过三遍了。有没有问过别人,奴婢也不知道。”宫女笑道。
“我怎么记不起来了……”祝铭蔓的神色愈发茫然而紧张:“我怎么……全然记不起来了!”
祝铭蔓忽然伸手不住拍打自己的脑袋:“刚才我梦到了什么……我……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宫女见公主突然这样,心中害怕,只得连连柔声安慰:“听说有孕之人,是容易忘记事情的。上个月公主说容易忘记事情,御医就是这样跟公主说的。”
祝铭蔓疑惑地点了点头,凝神思索片刻,却忽然说道:“不是的……不是从有了身孕才容易忘记事情,是……是更早的时候……”
宫女不敢搭茬,只好垂手站在一边,看公主艰难地回想。
“对了,那个时候……夏启佑跟我说,‘你近来经常发烧,头脑混沌也是自然的。这一次你就安心养好病。’他还说,‘自从你上次中了毒箭,便时时在发烧。’是了,那一次似乎是夏启佑扣押了我手下的禁军侍卫,我去向他要人,后来……他把我送了回来,我发烧了,我就躺在这里。”祝铭蔓目光悠然,缓缓地说着,然而重复起夏启佑的话,却是没有迟疑。
宫女轻轻叹气,公主近来的确容易忘事,近一点的事情,便会反复问身边的宫女,远一点的事情,则是一个人苦苦思索,但唯有提起与驸马相关的事情,却从没有多少犹豫。
“我中了毒箭……”祝铭蔓的手按在肩窝之上,当时伤口不深,疗毒又很及时,现在只剩下浅浅的一点疤痕,不细看便看不出了,她缓缓说着,想起夏启佑夜半时分为她吮毒的情景,忽然晕生双颊,然而这羞涩中却是更多的惶恐:“对了,刚才我梦见了夏启佑,我梦见他……”
一句话尚未说完,祝铭蔓已经起身往外走去。
宫女惟恐公主有何闪失,忙亦步亦趋地跟着,只是公主虽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平时行动却并不见迟缓。
见公主步履匆匆地走来,徐宁忙迎上几步,问道:“公主有何事情?怎么不让宫人们代劳?”
祝铭蔓道:“大哥呢?”
“皇上正在与几位大臣商量政事。看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
祝铭蔓心中微微一凛:“商量何事?是不是……是不是边境上……”
徐宁忙道:“公主不必忧急,是白莲教。”
“白莲教?”祝铭蔓略一思忖,眼中露出喜色:“是不是有花花的消息?”
徐宁摇头:“是白莲教几位首脑终于在中原一带被擒。”
祝铭蔓缓缓点头:“可是听说白莲教中高手众多,且身份极为隐秘,即便是有数人被擒,余下的人众还是不少。”
“皇上正是在跟诸位大臣相商,如何才能将余下的白莲教教众一网打尽。”徐宁说道:“白莲教为害日久,皇上也早有意将其连根铲除,所以这番布置必须下一番功夫。”
祝铭蔓知道大哥忙于政事,思索片刻,又道:“徐大哥,北边可有消息传来?是不是,已经开战了?”
徐宁脸色微微一变:“公主怎么知道?”
祝铭蔓悠悠叹道:“昨天有信使进宫,却没有驸马给我捎的信儿。我猜想会不会是已经开战了,所以他才无暇做这些事。”
徐宁道:“公主放心,驸马带领几位大将,半年来秣马厉兵,除去当日出征带去的三万人马,半年来又有两万兵力补足。虽然开战,我方有备无患。”
棠梨院的棠梨树荫下,祝铭蔓看着夏启佑昔日所居的房间,凝立不动。
宫女们移过贵妃榻,在榻前摆了海棠花式圆茶几,上面放着凉水中浸过的时新水果,道:“公主站得久了,坐下歇一会儿吧。”
祝铭蔓恍若未闻,算来双方交战已经是第七天了,每天都有信使驱驰各个驿站的快马,一站接一站不断换马,疾驰进宫,向皇上回报最近的战况。
只是如今卫国边境的战争与铲除白莲教的事情并至,祝铭荣还在留意胡人的动向,可以说是内忧外患,各种事情应接不暇,又听御医说祝铭蔓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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