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2)

云清一直都是负责一些琐碎的事情。慕清娆除了水龙，他耐着性子向疾风族人讲明了这一切，并且告诉他们，从今往后，切不可再随意的这样胡乱祭拜。

大家吃一堑长一智，不敢再多违背，全都认真的听了进去。

这当中，茶扎寻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等到苍缪等人准备休养生息，明早上路的时候，他便开始寻找慕清娆的身影。

而后，茶扎柯跑来抓住他的哥哥：“姐姐还在水龙老……哦不！是那个怪物的塑像前！”

茶扎寻听闻，立马跟了过去。

茶扎寻赶来的时候，慕清娆一袭红衣站在那水龙的泥塑掉前，不知道在看什么。身后传来脚步声的时候，慕清娆缓缓转过头，一双眸子波澜不惊的看着茶扎寻，似乎是在询问他有什么事情。

茶扎寻自然是羞愧不已的。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将这群人关起来，放着救回了小熏的慕清娆不管，跑去祭拜水龙王，求问到底是什么事情激怒了水龙王。却被告知是这群人犯了大忌。

茶扎寻一脸的难色，似乎是极力的想要解释着什么。慕清娆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如果是为了这个东西的事情来道歉，就不必了。我知道你心系族人，有你的压力和担当。在当时那个情况，你这么做，其实没有错。”

“不！”茶扎寻的目光忽然变得热烈起来。他几步走到慕清娆面前，坦诚道：“是我们愚昧，也是我们对妖怪的恐惧太深，所以当水龙老……不……是这个妖龙要保佑我们的时候，我们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只是话说回来，这妖龙这些年其实十分的照顾我们……我们只当他是个良善的……却没料到它要吃我们。”

茶扎寻其实也很不明白：“慕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它会守护我们？”

慕清娆淡淡的看着他，忽然笑着摇摇头。

“那不是守护，是互利。”

“互利？”茶扎寻更不懂了。

慕清娆点点头，不紧不慢道：“当初幻姬占据他的老巢，将他驱赶出来。如果他不再为自己寻找一个栖身之所，死的那一个，就是他。”

茶扎寻越听越迷糊：“可是，他在我们的族落上空盘旋，就是他的栖身之所？”

慕清娆：“她的栖身之所，是你们给他的。”

茶扎寻瞪大眼睛：“我、我们？”

慕清娆勾勾唇角，时过境迁，她对这些人，其实是恨不起来的。人在一条绝望的求生之路上，本就是最本能的表现。

慕清娆：“你难道忘记，它以保护你们为留在这里，所以你们为了报答，为他塑了身，祭了祀，更是以血祭将自己的魂灵都交到他的手上了吗？”

茶扎寻现在一听到血祭便觉得不寒而栗，疾风部落从前也是有信奉的神明，只是过了这么多年，随着不断地迁徙和遇难，那些古老的文化早已经消失。现在的他们，就连一个信奉的神明都没有，更遑论对这些事情有所了解？

慕清娆见他不懂，便满满的讲给他听。

“原本，他被幻姬赶出来，就是居无定所，但是你们为他塑身甚至是祭拜，就成了一个最好的伪装。因为……它是魔龙。”

茶扎寻，心里一跳：“魔……魔龙？”

慕清娆笑了：“一条魔龙，无恶不作，如果不是幻姬，那在元江作恶的，就会是他。我想，他应该是在元江中寻找到了一个栖身之所将自己隐藏起来，因为他受过伤，所以需要调养。否则，他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就被幻姬赶出来，赶出来之后不去报酬亦或是杀戮泄愤，反倒在你们这样一个小小的部落中当起了守护神。道理很简单。一旦被祭拜，更是血祭，他的魔气就会被你们的诚心洗涤，成为它最好的伪装，你们还为他塑了身，它只要呆在这里面，将周围都封起来，他的敌人，就一定找不到他。”

茶扎寻仿佛是在听天方夜谭，忍不住感慨：“竟……竟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