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种痛苦叫折磨(1/1)

三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张生山的电话终于打来了。

电话打来当然是询问病情，当然依旧是一副乐呵呵的、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大大咧咧的老样子。问候的内容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纯属是那种老朋友之间的友谊和关心，比如天气今天还不错，市长大人心情应该很好。比如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各项指标都还正常吧？以后酒要少喝，喝多了对身体可真的是不好。比如我正在外地开个招标会，就不能亲自去医院探视领导了，请领导多多原谅，我派的那几个人去了没有？有什么要帮忙的跟他们说，不要见外和客气，他们可就是我的代表，绝对代表的是我。另外，那几个人都是伺候过病人的，绝对的细心有眼色。

此时的冯志明可真是服了他张生山了。瞧瞧人家这胸怀，可真的是大，好像什么都能够装的下。人家就偏偏能表现出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照样谈笑风声的，自己怎么就不行呢？可也是，要不他一个小混混又怎么能够挣下来那么大的一份产业？他凭的是什么呢？看来杀人对于他张生山来说可能真还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对了，杀人算什么，搞不好，他还放过火呢，只要有机会，这畜牲弄不好也是个敢烧园明园的主呢。不过这电话来的也好，来的也算是时候，倒也透露出了些信息出来，那就是事情办得绝对的稳妥，你冯志明再不要有什么担心了，这医院嘛，也是可以不住的了，因为你看，外面还有那么多的事情在等着你，还有那么多的兄弟在依靠着你，你这样的逃避终不是办法，也是不负责任不是？该你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才好。

也是要赶快去上班才对，你看看，一不小心，这都休息了多少天了，瞧这医院住的，真是烦也烦死了，累也累死了，没病也住的要有病了呢。是啊，还是那句话，事情已经做下了，死的人也已经死去了，后悔是没有用的了，时光又不倒流，说实话，要真能倒流的话那就让它流到刚出生才好，重塑个自己，重新开始，那有多好。至于结果嘛，那只能、也只有是听天由命了。活得人还是要好好活着的，既便不为自己，也要为正在指望着自己的那些人，比如那个什么坏忙都肯去帮的张生山。这下算是自己欠了人家的了，真的是欠了，他妈的而且还是欠大发了。这个比天还大的人情，只是怕这辈子都是无法还得清的了，弄不好也是要用命去还的。哎！不想了不想了，想想就悲哀，越想还越害怕呢，赶快去上班吧，赶快让自己再忙碌起来吧。

要去上班还有个原因是要尽快去面对那些个社会上关于他冯志明的风言风语。

小李秘书来看他的时候反映说，由于他最近总是不在公共场所露面，所以现在有很多的人猜测他已经出事，并且是被双规了。这可真是没来由的胡扯，哪挨哪的事嘛，真让人哭笑不得。可再静下心来细想想，倒也不无道理。这年头，又有哪几个领导没点腐败的事情？以前的冯志明你一会儿上电视一会儿登报纸的，红的发紫，这忽然一下就没了消息，也难怪别人多想。再有就是，还真的就有那么好多人盼着你出事呢，比如自己单位里的同事，那些潜在的竟争对手。

那就尽快露露面吧，越快越好，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那就让小李秘书去安排一下，看看最近有什么合适的事件，合适的场合。

这样的安排倒让冯志明不由得想起他小时候的一件事了。那时候他们家住二楼，楼下有个老太太，楼上也有个老太太，只是那楼上的老太太身体不好，从不下楼，于是左邻右舍好多的人还真的不知道有她的存在。偏那楼下的老太太极是可恶，纯属没事找事的那种，一天到晚骂大人打孩子的，招人恨又招人烦，是个绝对的让人盼着早死的人。偏那一天，楼上的老太太先死去了，大小花圈忽然之间就摆了一地。左邻右舍那个高兴呀，认为该死的人终于死了，以后大家的日子总算是清静一点了。这情景当然让那楼下的老太太极为生气，不过她倒也会想办法，搬了个小板凳，瞪起一双老花眼，坐到了花圈中间，那意思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老人家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冯志明记得那天天很冷，真不知道那老奶奶后来感冒了没有。欢迎关注信公众号（wap_）,《我是你的上帝也是你的爱人》随时随地轻松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