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合谋(1/2)
左冷禅看着他苍白的脸颊,手中仍然残留着他温热的气息,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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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没有注意到陆柏等人惊诧的神情。堂堂嵩山掌门,五岳剑派盟主,竟然亲自为这个少年运功疗伤,不只如此,就连更衣喂药施针这类小事全都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于人。其实并非他放□段讨好,只为贪图这少年身上的绝世武功,而是因为他知道,这人绝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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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情不自禁抚上对方的唇,回想着那人紧咬口唇,极力与药效抗争。花瓣般娇嫩的唇上血迹斑斑,有种凌虐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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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持清醒,他竟然不惜用剑刺穿手脚上合谷、涌泉二穴,那触目惊心的伤痕,连自己看来都觉得可怖,可他的表情却冷静而坚决,没有一丝犹豫。连左冷禅都不由心生敬佩。说到这一点,到真与姓岳的有几分相似,只有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人,才真正能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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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处早已被白布密密的包裹好,□在外面的双足莹白如玉,跟普通习武之人的粗笨完全不同,果然是出身官宦之家,从小养尊处优惯的,才有这一身好皮肉。看来朝夕之间家逢巨变,确实带给他沉重的打击,这般阴狠狡猾,足以证明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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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应付岳不群不着痕迹的试探,又要对这个仇人做出感激景仰之态,实非易事。至少自己在他这般年纪,绝不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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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中的少年不安的动了动,许是被噩梦魇住了,他的手紧紧拉住左冷禅的衣襟,仿佛握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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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回忆起在衡阳城外第一次见到他时,即使困于青城派手中,从未示弱妥协,那时便知道这少年慧黠狠辣,绝非好相与的良善之辈。只是自己不过与他数面之缘,这人竟对自己诸事皆了若指掌,不只如此,以他敏感多疑的性子,对自己竟不设防备,他就如此笃定自己不会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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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困惑不解,俨然相识多年的熟人一般信任,那声“左兄”分明将自己当作老熟人一样。若说是那日衡阳城外,自己出言警醒,才令他心生信任,可以他的精明又如何不知,这不过是自己拉拢示好的手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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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少年年轻而美好的容颜,终究没有忍心抚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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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不到二十岁,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小,可论起心智计谋,却远远比左飞英老练。若不曾经历灭门之祸,他也许还是天真娇惯的官宦公子,不知人世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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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也好,有这般机智狡猾的少年相助,对自己只有百利而无一害。任他岳不群再诡计多端也绝对想不到,他处心积虑收入门下的弟子,心里无时无刻不在防着他算计着他,只等着看准时机给他致命一击,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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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想到可以让岳不群那伪君子败在自己手中,顿觉快意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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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热终于退去,许是底子好,林平之很快清醒过来,脑中混沌一片,似乎有个糊涂的影子,停留在记忆深处,窥探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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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扎着起身,手脚剧烈的疼痛令他想起了什么。印象中好像有人赶走了田伯光,而自己只能以自伤来保持片刻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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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衣物已经换好,那件不伦不类的女装不知被丢到何处。身为男子偏着女装,还无耻求欢,这番场景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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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突然有些害怕,他本以为重生一世,可以凭借前生的记忆改变命运,如今看来,好像很多事都变得跟过去不一样。他看着镜子中的脸,五官轮廓如此熟悉,但眼底眉间娇啼宛转,竟与女子一般。难道即使不再自宫练剑,也无法改变骨子里阴柔妖气。这样素净的一张脸,雪白的中衣里露出纤细伶仃的锁骨,弱不胜衣之态,竟有几分病西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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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闭上眼,不再想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为什么前生里明明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这辈子偏偏纠缠不清?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上天给他机会重头来过,他只想把前生未尽之愿圆满。他是死过一次的人,如今孑然一身,还有什么可怕的?只要能报得了前生大仇,莫要说是这身皮囊,便是拼了命,也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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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仿佛找回主心骨,心中再有片刻犹豫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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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见门外的长椅上坐着一名中年虬髯大汉,体格甚是魁伟,竟是托塔手丁勉。丁勉见他醒来,皱着眉冷声道,“你有伤在身,还是老实回去歇着吧!”说完,起身离开,再也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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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印象中与这人并无接触,却不知这人为何这般厌恶自己,莫非是看不上左冷禅堂堂嵩山派掌门,竟然纡尊降贵照顾自己这个无名小辈,怕他误了正事吧。丁勉这老家伙实在想的太多了,姓林的何德何能,就算他是祸国殃民的狐精转世,左冷禅也绝不会是色令智昏的末代帝皇。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改变左冷禅妄图一统江湖的野心,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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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勉定是给左冷禅报信去了,就算太嫌恶,他也不能违背左冷禅的命令。因为对左冷禅以及整个嵩山派而言,自己是友非敌。况且,自己不但身负绝世武功,又熟知华山教派诸事,左冷禅非但不会离心,还要恩威并施来换得自己效忠,才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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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片刻之后,便见左冷禅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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