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幽居(1/2)
来人约莫四十出头,一身文人装束,径自走到床前,也不多语,只细细查脉,便对林平之道,“贵客的伤已大好了,只是平素亏虚的重,还是好生休息多加调养才好。”
林平之暗自运功,但胸中气闷如窒,四肢绵软无力,并非大好之象,遂冷笑道,“在下不过微末之人,也值得贵主人费尽心机用此不入流的手段强留此地?”
来人也不恼,只笑道,“贵客误会了,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如若不好好将养,天长日久终成顽痼。”
这人言语真诚有礼,林平之也不好发作,只得强忍着作揖,“有劳先生关照,只是不知贵主人唤在下前来所为何事?有道是无功不受禄,贵主人对在下有相救之恩,还请先生带在下前去相见,也好感谢救命之恩。”
那人捻须笑道,“贵客无需这般客气,时机成熟时我家主人自会相见。”他指着那少年道,“这孩子虽有些呆傻,却是能干,贵客留在身边伺候一二,便是他的造化了。”说罢,也不等林平之开口,躬身离去。
林平之如何不知现下处境,想必是遭人禁锢,自己身无长物,除了家传剑谱实在没什么可遭人觊觎。他现在养伤之处想极女子闺房,莫非……与姓任的妖女有什么干系?想起过往种种手段,不禁一身冷汗。见那少年正目不转睛望着自己,心中一动,问道,“我且问你,你家主人可是姓任的?”
那少年见林平之肯与自己说话,自是万分欣喜,“主人就是主人,不是什么姓任的。姐姐,你身上的伤还疼吗?先生派人送了药,我这就端给你。”他虽言语无状,但伺候起来当真细心周致,林平之听他话中之意,似乎与任盈盈无甚关系,不免放下心来。“我与你皆为男子,以后可莫再姐姐长姐姐短的乱叫!”
那少年叫他没有生气,连连点头称是。
林平之又问道,“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年方几何?”
那少年挠挠头,在些害羞,“我……我没有名字,听别人说是主人把我捡回来的,大家都嫌我傻,不肯跟我玩……漂亮哥哥,你跟我玩,好吗?”
林平之仔细看他相貌,才发现这少年眉如墨画,目似朗星,将来必是俊朗不非的人物。只可惜他前言不搭后语,当真是个痴傻儿,竟有些可惜了,遂软下心来应承。
几日接触下来,更觉得此人虽然先天不足,但一番赤子心肠,比之江湖中道貌岸然之人强上何止千万倍,不由生出亲近之意,特别是看到他被人欺侮为难,竟起怜悯之心,多番维护,那少年也是感恩,竟将林平之视作亲人。
林平之暗中停了药,又教那少年如何引开守门护卫,那少年只当是游戏,待屋外脚步声远去,林平之终于推门而出,突然闻到一阵花香,胸襟为之一爽,多日来压抑烦闷一扫而空。原来自己眼前竟是一个极精致的小花园,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极具匠心,池塘中数对鸳鸯悠游其间,池旁有四只白鹤。他万万料想不到会见到这等美景,无不暗暗称奇。绕过一堆假山,一个大花圃中尽是深红和粉红的玫瑰,争芳竞艳,娇丽无俦。侥是他出身富贵,也对这园林布置赞不绝口。
园林西南方有一间精雅小舍,屋外无人把守。甫一进门,便闻及浓烈花香,那房中挂着一幅仕女图,椅上铺盖绣花锦垫,内室中隐约有一人身着桃红色衣裙,只是那颜色太过艳丽,便是穿在岳灵珊身上亦是妖艳刺眼。
林平之自知失礼,躬身道,“在下唐突,还请姑娘见谅。”
那人在内室之人也不现身,只说道,“你闯到这来确实该死,这里原来只我莲弟一人进得,旁人却是不行……嘻嘻,只是你这话甚合我意……”声音尖锐,嗓子却粗,非男非女,一听之下令人寒毛直立,最后这一句说得嗲声嗲气,显然是女子声调,但声音却明明是男人,恰如捏紧喉咙学唱花旦一般,娇媚做作,又不似开玩笑。
林平之只觉骇异,手脚如被定住,动弹不得。那人又说道,“你这人真是奇怪,站在外间一动不动是何道理?”
“未得主人应允,不敢擅入。”林平之想要唤“姑娘”,但又觉得此人声音又不似女子,只得模糊代之。
那人咯咯娇笑道,“是个懂礼的孩子,除了莲弟我也不见旁人,不过你这人当真有趣……”话音未落,绣着我的牡丹的锦缎门帷被掌风扬起,想是那人有意请见。
林平之暗暗观其内息,定是内家高手,比之岳不群高出百倍不止,又只他称自己是“孩子”,兴许是白发苍苍的老妪,正想着,见房内花团锦簇,脂粉浓香扑鼻,东首一张梳妆台旁坐着一人,左手拿着绣花绷架,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
那人抬起头来,倒着实令林平之吃了一惊,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男子面庞,却剃光了胡须,面涂脂粉,头戴钗环,做妇人打扮。珠帘锦帷,富贵灿烂的房中,竟充满了阴森森的妖氛鬼气!
莫非……林平之曾听说过自家辟邪剑谱与魔教葵花宝典之间的渊源,这人内力极深,又是这副模样,难道就是名震天下的魔教教主东方不败?!遂试探道,“不知东方教主传唤所谓何事?”
“你倒聪明……”那人并未否认,看来林平之所料不差。“真是个俊俏的后生,难怪有人这样喜欢你。”
林平之不知他话中何意,“东方教主这话,在下倒有些糊涂,还请教主明示。”
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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