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七章 肺腑之言(2/3)

斯包扎完毕，将剩余物品放置一边，视线却一直没有从伊斯特身上移开，对方侧着头，与白发同色的睫毛微垂，淡淡的投影印在了那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似乎是注意到了身边人的灼热视线，那精灵特有的尖长耳朵微不可查的轻轻颤动了一下。

香克斯觉得自己似乎从未这么仔细的观察过这双耳朵，那薄薄的尖耳，边缘处几乎呈现半透明，甚至能看到细小的绒毛与透过皮肤的极淡的粉色血管。

红发船长鬼使神差的伸手，抚上了那尖翘的耳朵，比想象中更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黑暗精灵猛的一颤，脸上是一转即逝的羞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却是将那已经许久没有与香克斯亲密接触过了的锋利匕首凌驾于香客斯颈部的大动脉上，冰冷的眼神直刺对方双眸，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

“精灵的耳朵，是不能随便碰的。”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窟窿中掉下来的，落在地上都带着寒冷的冰渣子，甚至呼唤出了那已经许久没有出口的极其正式的称呼：“船、长。”

“啊、啊……这样吗？”香克斯打了一个寒颤，这样的黑暗精灵他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过了，这么忽然的爆发是他预料不到的……明明之前是那么难得一见的良好气氛，却在一个无心之举下被破坏殆尽，但眼下意外已经发生，他也只能努力去弥补了。

无奈的任由脖子上的匕首散发着森森寒意彰显着存在感，香客斯真诚的道歉：“抱歉，我不知道这回事……”他试图解释，却被伊斯特粗暴的打断，“如果你不是船长——！”

伊斯特用匕首抵住自家完全不明白触及了什么的红发船长，充满暴戾的眸色加暗一分，匕首更紧的贴着香客斯的脖子，神情冷如万年玄冰。

如果你不是船长，不是红发香克斯的话……

伊斯特沉默片刻，还是补完了之前的那句话：“——我会杀了你！”

他的心情有些混乱，甚至就连面色都带上了一丝细微的扭曲，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稍纵即逝。他僵持着这个动作沉默了，暗灰瞳色幽深而摄人心魄，却读不出任何情绪，心中更是天人交战。

香克斯并不知道触碰一个精灵的耳朵的意义，这似乎能够成为他被原谅的理由，但伊斯特却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精灵的耳朵，只有亲人和伴侣才能触碰，这是代表精灵身上最高洁的象征。这一点无论是在崇尚光明正义的森林精灵族群……还是幽暗地域黑暗的卓尔精灵一族都是一样的。

即使是并不如森林精灵一样信奉在伴侣上忠贞不二的卓尔一族，在与随意找来的情人行鱼水之欢时，也会避免触碰双方的耳朵。

如果不幸被除亲人、伴侣之外的人碰触了耳朵……那么对他们来说，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关于精灵耳朵的禁忌在原来的世界人尽皆知，这是常识性的东西。如果因为不知道这个常识而被精灵误杀那只能自认倒霉，但在如今这个世界，这种事情伊斯特从来没去特别说明过，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但没想到，却因此导致了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

他是行走于黑暗，让异界与现世的人们都闻风丧胆的刺客，是从不知怜悯为何物的卓尔精灵，他习惯了游走于血腥与寒冷，习惯了用手中之匕裁决猎物的生死。他想去何处、想做什么都无人能够阻止。

拥有了力量，少了家族的束缚，他可以随心所欲，但即使成了这样，他却还是对香克斯下不了手，一如既往的……只能做做这大概就只能算是威胁的事儿，却无法真正的下的了手。

“你以前从没说过，我并不知道……”

即使对方并没有真的下手，但比起永夜岛那次因为醉酒引起的意外，这样的黑暗精灵让他感到害怕，似乎什么保护很久的脆弱东西会在此时被轻易的摧毁，香客斯直觉的感到他或许真是触犯到了什么禁忌，这令他感到焦急，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对香克斯来说，时间就像是在和他做对，每一秒都度日如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伊斯特终于将迪斯帕纳之刺从香克斯的脖子上挪开，却用一种香克斯怎么读都读不懂的眼神深深的盯着他。

黑暗精灵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是香克斯早已习惯的面无表情，但这熟悉的表情却更让他感到不安。

他不能接受就因为一个他根本不明白是什么的原因，而有一条从天而降的裂缝，横在了他和黑暗精灵之间。

“不要这样！”香克斯猛然感到了惶恐，一把扯住了黑暗精灵的手腕，全然不顾对方在那一刻陡然的僵硬，而是自顾自的喃喃重复，“伊斯特……不要这样！”

他意识到要是自己不做些什么，天平那边好不容易朝着自己微微倾斜的黑暗精灵会再度远离。

“我并不知道这个错误的举止代表了什么，或者说会产生什么影响……”他倾诉着想到的一切，语序混乱，却透着黑暗精灵最无法抗拒的真诚，“我也不会奢望求你完全原谅。”

“只是我想让你知道，在很久之前我的潜意识里，伊斯特这三个字……就已经和可以永远并肩作战下去的伙伴划上了等号。那是一种很美好的感觉，只是想一想，就能令一切浮躁的情绪都烟消云散，心情平和而安定……”

“你明白吗？那并不是简单的快乐与兴奋，而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