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密宗法王:二十九、高原红(中)(1/2)
依着口诀,扎西缓缓运转心法,几口气吞了下去,顿时便觉得一股热气从胸腹间升起,心头一片暖洋洋的,数息下去,那种饥饿的感觉竟然一扫而空,待得又喝了几口溪水之后,扎西不自禁的打了个饱嗝,肠胃之间虽然没有那种进食过后的满足与充实之感,但却的确如暴食了一顿似的。
扎西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卫飞,他所属的宗巴一脉,是萨迦派的分支,而萨迦派实际上所修的也是旧密法,最早信奉的便是宁玛派,后来才改修的道果法,只是由于扎西在被印证了并非是转世灵童后,选择了三年的大定苦修,这些简单的教派传承历史,他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学习,便莫名其妙的成了宗巴法王。所以他当然更不知道,这一次密教千年盛世的降临,其因缘便是起始于宁玛派。这也是那宁玛派的红衣老喇嘛想要杀了扎西的主要原因之一。毕竟从根源上来说,萨迦的宗巴与宁玛乃是同宗同源的。高原密教之中,也就只有萨迦的法王,是宁玛派的最大威胁了。
密宗重神通也修神通,大类上基本是消灾、增益、降服、勾招等四大神通,《明行道六成就法》却有细分,其中便有大力无比、水火不侵、虹化飞行、隐身安乐等等。法王的一大职责是护教,因此扎西传承的神通也是以降服为主,是金刚萨垂勇猛的力量,比起中原道门那有着数千年文化底蕴做基础的传承来说,密教是更接近本源的力量,就实在是无法与中原道门的种种奇妙的术法相提了。
扎西还在感叹着,忽听得卫飞“咦”了一声,“扎西,似乎你很快就可以喝到酥油茶了。”扎西一怔,这才发现面前的溪水变得有些浑浊,从上游漂流下来的,除了一些动物的皮毛,枯草灰烬之中。甚至还有一片草原上常见的汗巾。扎西的肚子不由得又叫了几声,辟谷是可以消饿与恢复精力,但从小到大养成的饮食习惯,尤其是心理上的需求。却是无法短期内改变的。流水中飘来的这些东西,说明就在上游不远处,应该有一个部落的聚居地。
欢快的歌声笑语,隔了老远便传入到了卫飞和扎西的耳中,悠长低沉的马尾胡。嘹亮的长调,顺风还夹杂着酥油茶与浓浓的肉香,无一不显示着不远处山头的那一边,狂欢正酣。扎西闭上眼,仿佛有些神往,“我听索南上师说过,每年冬季来临之际,牧民们迁移的时候,都会狂欢一次,姑娘们跳舞小伙子唱……”他忽然有些兴奋起来。孩子气的笑着说道:“卫飞法王,我们应该去给他们祈祷加持的。”
翻过那道矮矮的山坡,便见一片枯黄之中,居然有绿荫不断,视野开阔处的中间,是个小小的湖泊。十几株仿似垂柳的植被依然泛着绿意。此时的夕阳还未下山,篝火却已经点燃起来,数十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载歌载舞的气氛正是热烈。
篝火架上烤着全羊。鼓鼓的酒囊在众人的手中传递着,男女老少都是盛装在身,仿若在庆祝着一个重大的节日。人群外靠近湖边的地方,席地而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满脸的络腮胡子,他看起来似乎酒已尽兴,有些醉醺醺的样子,可是他目光转动间,不知怎地就看见了山坡顶上的卫飞,他使劲晃了晃头。又眨了眨眼,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尊贵的客人,欢迎你光临哈巴儿的部落。”
爽朗的大笑声惊动了欢闹的人群,但大家的歌舞并没有停顿,却是有两名十七八岁的少女帽子上插着五彩的羽毛,鹅黄色的长裙,各自手捧着一碗酒,笑嘻嘻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向着山坡上迎了过去。到了卫飞的面前,那两名少女高声唱起歌来,歌声悠扬,甚是动听,同时双双将手一伸,顿时酒香扑鼻,卫飞却是不由得一怔,一时间没有弄懂那两名少女的意思。
“卫飞法王,她们唱的这是高原的祝酒歌,是欢迎远方而来的尊贵的客人呢!”扎西上前一步为卫飞解释起来,但他自卫飞的背后一现身,那两名少女立刻后退了一步,虽然还捧着酒,却诚惶诚恐的拜了下去。而接下来的一幕,更加的让扎西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只见山坡下所有的人,包括那醉眼朦胧的中年大汉,都跟着跪了下来。扎西怔怔的,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一下子全都跪拜于地。卫飞急忙悄悄的用手捅了一下他,“扎西,别忘了你是喇嘛,是宗巴的法王……”
扎西顿时一醒,在藏民们的心目中,喇嘛的地位本就高人一等,对于普通的藏民来说,喇嘛是最接近佛的人,尤其是那些居无定所时常迁移的游牧部落。这样的游牧部落,如果是家族传承式的还好说,他们毕竟已经有了自己信奉的本尊大神,但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而凑在一起形成的部落,在心理上似乎便像是逃犯一步,仿佛他们已经被佛所抛弃。因此,即便是个普通的喇嘛,他们也会异常的尊敬。在高原上佛的教义虽然已经深入到几乎每一个人的言行当中,作为喇嘛也许不能代替上师进行灌顶,但却可以带来那种皈依后的归属感。
另外,扎西经过了三年的大定苦修,成为萨迦宗巴派的法王后,他外放的气息已经不知不觉的改变了,只不过他所接触到的第一个外人便是卫飞,而偏偏卫飞的境界比起扎西来,只高不低,所以没有注意到扎西气质上的变化。但在那些藏民们看来,扎西金刚勇猛之中,浑身还散发着一种慈和无比的平祥之气,尤其是受到那些跪伏在地上的人群的愿力一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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