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郭嘉结局(4/9)
也随之变换,只觉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好。哎,弹指刹那,光阴荏苒。
回首自己的过去,虽不至于是空白一片,但也实在乏善可陈。
过去那些未遇到她时那些fēng_liú日子里,当时他也确乎感到得意称心,但与此时相比,人简直犹如未曾活过一般。
而她离去后的这三年多来,自己也确乎感到非同一般的空虚与寂寞。
想到这里,他按下琴弦,再次握住了她的手。
这也是三年多来的第一次——也是让他魂牵梦绕,无法维持过去的浪荡不羁的生活的原因之一。
江四九被他一动,再说不下去了,被动地看着他。
郭嘉如从前教她学琴的时候一般翻开她的掌心,左手执着她的右手,放到眼前细细验看。
过去那只柔若无骨玉骨冰肌的手上,现在每个指节都布满了厚茧,指根处也比过去粗大,完全不复过去的美丽,倒像一个劳作多年的少年的手。
他想起那时她说自己的理想之中,也有“技击”二字,现在的她,是否算得上是得偿所愿?若那时没有荀彧的自以为是,没有自己的推波助澜,也许……
一股强烈的愧疚之情油然升起。
他将她的双手握在自己手中,直视她的双目:“对不起。”
江四九浑身一怔,美目却不放松,盯着他道:“……郭先生何以对不起我?”
郭嘉闻言,深感对方在这三年多中,正如他想象的,并不是一成不变,而是成熟了许多。他自嘲地一笑:“若我现在向你说明事情的始末,你会不会再相信我?”
江四九垂下双目,道:“我对那时发生的事,的确至今心中都未曾放下,还望郭先生如实相告。”
郭嘉便将当时荀彧的种种安排悉数相告,并未做半点隐瞒。
只有自己感情的变化,那是绝不能被她知道的。
说完之后,他只觉整个人轻松许多,回过神来,却见江四九愣愣地瞧着自己,当下不由道:“小江?”
江四九绝想不到他会将自己袒|露到这地步,连荀彧安排他来勾|引她的事都交代得一清二楚,心内难免升起一丝尴尬,此时经荀彧提醒,才如梦方醒地道:“郭先生!……想不到郭先生为了朋友,竟甘心牺牲自己的幸福。”
郭嘉轻笑了一声,道:“所谓牺牲,倒也未必……”接着他转移了话题,语带歉疚地道:“若当初我不曾袖手旁观……”
江四九打断他道:“但郭先生并没有……没有如荀先生交代的去做,反而打开了我的心扉,令我有勇气在这乱世生存下去……”她顿了一会儿才安慰他道,“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切也许都是天意使然。”
郭嘉却道:“若无人的任意妄为,又岂会有这样的天意?”
江四九的眼中闪出泪光:“……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怪罪郭先生,郭先生对我的恩情,我实在没齿难忘。”
郭嘉却道:“但我对你,却始终有一份愧疚。”
说着,不等江四九在说话,他站起身来,出门望了望天色,又走进来,安排江四九洗漱、睡下,随即离去。
江四九怎么睡得着?满脑子里想的,还是曹昂。
幸好郭嘉在她睡下之前,已当她的面修书一封,准备次日去荀家托人带去许昌,询问那边的消息。在江四九的要求之下,他并未透露她的行踪,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她从半空出现的事,郭嘉也没有过多询问,这也让江四九感到心安。
有些事,说了还不如不说——说了又如何呢?还不是什么都不能改变?
江四九的心,难免再次波动起来。
此时,仿佛心有灵犀似的,一阵舒缓的琴音响起,按下了她突起如潮的心音,只剩粼粼的波光。
万籁俱寂,琴音仿佛溶入了夜色。
她终于放弃了挣扎,在这幻梦一般美好的清音里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跃上三竿才醒过来。
她近年来少有如此放松的时候,更何况爱侣新丧,本不会睡得这么迟。但昨夜的琴声似有一种魔力,在她睡着之后,还似在她梦中荡漾,熨平了她的心境。
醒来之后,所有的房中遍寻不着郭嘉的行迹,她也直到此时才有心情打量他的居所。
如此“寒舍”,真是让人不敢置信。
她所居住的客舍之中,除了必备的生活用具之外,别无他物;书房之内,也只有书与琴,一张几案,一副草席而已;一间厨房,不过一灶一甑一釜,两个水桶,一只水瓢,一堆柴火;他自己住的房间,则比她所住的客舍还更简陋。
所幸屋子虽破,胜在窗明几净,显见主人的用心。
不过主人的卧室的榻上,一个瓷枕的旁边,还安然卧着一个与这时代不相符的枕头,看来如此地熟悉,让江四九的心情的确有些异样。
江四九匆匆洗漱之后,并未穿盔带甲,只着郭嘉昨夜给她的布衣,走出门去。
她醒了之后,想到若是夏侯惇已攻下宛城,那时再去与曹昂告别。这几日只能先叨扰郭嘉了。
因她忆起荀彧说起曹操对自己的觊觎,未免多余的麻烦,还是避开曹操为好。
她出门之后,极目远眺,只见几个农人在田间劳作,却并不见郭嘉的身影。
郭嘉何处去了?
她带着这个疑问,再次向延展的田间望去,但仍一无所获,内心不由得起了一丝茫然,仿佛当日她找不到曹昂之时的惶惑,今又重现。
日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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