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东京城破(2/5)
由此正大光明进驻康王身边——赵构想在惊雷堂刺杀下保全,唯得依靠能与惊雷堂抗衡的名花流。名花流借此契机,由暗处走向明处。赵构虽是皇室子孙,但未当政对江湖的顾忌便不如他父皇赵佶那般深惮,加之对名可秀又存了番心思,正苦于无法接近,突然间掉下机会,自是乐于和名花流关系接近。康王曾多次在丁起这位杭州州守面前旁敲侧击,提起名花流少主,进行打听,均被他以“州衙和江湖帮派来往甚疏”之语避过。丁起心思缜密,从赵构的神情眼色中隐隐琢磨到这康王竟对主上存了倾慕心思,暗中便生了防备。
“宗主,”丁起谨慎道,“昨日属下前往行宫探视康王,正逢花长老亦在。康王向花长老提出欲面见宗主致谢救命之恩,想来花长老已向你禀过了。”
名可秀笑了笑:“康王终归要见,但不是这个时候。”
丁起应喏一声,心知这位女主一向明睿,康王那点子心思怕是早落在其眼中;这等儿女私事,主上自有定见,身为臣下者岂能妄作多言?
他略略欠身,再度回到正题,“宗主,道君对康王被暗杀之事极其惊怒——如你所料,紫阳行宫的安全已引起道君和康王的忧虑——属下刚奉诏领了个招兵钦使的差遣,奉道君钧旨到江南各路的厢军中募选精干,扩充禁军,护卫行宫。”
名可秀纤长手指轻叩几案上一份装裱精致的折册,拿起来递给他,道:“扩充禁军之事,我已给你做了准备。”
丁起不由惊讶,双手接过册子,翻阅几页后顿然心惊。
“擎升,这份名册里的一百来人,是我们近几年来安插在厢军和地方禁军的军士,他们不是高手,也不是武勇卓著的大将,都不过是军里的中下级武官掳爱。你去募选挑兵时,将这些人选入,充任到禁军各营的都头。”
“都头?”
禁军以百人为一都(长官为都头),五都为一营(长官为营指挥使),五营为一军(长官为都指挥使)——都头仅是禁军下级武官,名册上的人既能被名花流选中,应都各具才干,若仅为都头,掌控军士不过百人而已,这武职会否太低?
名可秀微微一笑:“擎升,你掌握一州之军政当深知,一州虽以你为最高长官,但政令的畅通却掌在胥吏手里,若这些操执实务的小吏拢合起来欺上瞒下,凭他们熟悉地方的娴熟手段,只怕你这杭州太守行起事来也棘手得紧……”
她笑意一深,“治军如治政,直接指挥军士的,是这些中下级武官。”
丁起是官场老油子,经这一提点,立即醒明过来。大宋为防武将作乱,禁军统帅每几年就会换防调动,让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削弱军中统帅对军队的影响力,但军里的中下级武官却不会变动,只要掌控了军队的中层,就相当于实际掌控了这支军队的指挥权。
他想通这点后,不由为名可秀的睿见佩服。
“这一百来人先从都头做起,再慢慢升到营指挥,这样才不招惹注意。”
“诺!”
名可秀又道:“这一百多人分在六路驻军里,相距各遥,我让谢有摧领堂中几人协助你——你回头给他们安插一个军中差遣,同时分几队进行,务必在一月内完成募兵。具体事宜,你和谢有摧去商议。”
“诺!”
“还有事么?没事便下山罢。”
丁起恭应一声,收妥名册,又接过铁丑递上的裘氅,穿好后躬身退下,由铁衣十二卫的铁辰携着上了湖岸。
五云山下,谢有催已候在马车中。
丁起入了车内,两人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眼底捕捉到一丝兴奋和激动。
“共为大业!”
两人突然同声出语,抬掌在空中清脆交击,哈哈大笑。
铁辰马鞭在寒风中呼啸划过,击打在马股上,马车绝尘而去。
***
东京城下,天苍茫,厮杀震天。
金兵如黑潮般涌进,城楼上弓矢密集如雨,擂鼓的轰鸣声与羊角号的尖厉声交织在一起,几乎将天空撕裂。
十二月二十日起,金军连续三天,猛攻通津门、宣化门、善利门。
守城的宋军大部分是经历了第一次东京保卫战血火淬炼的兵士,在统兵官陈克礼、何庆言、折彦质等将领的指挥下,英勇抵抗。金兵未能攻破城门,但宋军也伤亡惨重。
城内守军仅剩六万,形势危急,朝廷急命城内保甲、平民壮丁上城,甚至连僧道徒众都赶上城去守御。
赵桓忧愤下罢免了吕好问等一批枢府和兵部文官,又先后任命大批四城卫戍官员,结果导致机构重复,军令叠出、指挥混乱,往往一道军令刚刚下达,又来一道截然相反的指令,让军士们莫知所从。
何克言、陈克礼和高师旦三人在第一次东京保卫战时曾受卫希颜重用,从禁军都头提拔担任三城统兵官,早已习惯了李纲、卫希颜统御时的纪律严明、军令统出的井然有序,遇到这种混乱场面恨得直个骂娘小户嫡女之高门锦绣。
就在城内这种混乱状态中,二十四日,金兵又猛攻善利门和通津门,在护城河上叠桥取道,被何庆言、陈克礼用床子弩和石砲击杀不少。金军叠桥不成,又架火梯、云梯、洞子……宋军在统兵官悍不畏死的指挥下,英勇无敌,人立如山,箭下如雨……金军战到傍晚也未能攻下城门。
二十五日、二十六日、二十七日、二十八日,金军攻城更急。
宋使和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