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诡异绯色(1/2)
方袭人咧了咧嘴,鬼才和你一起来呢。受罪一次还不够吗?
从小船换了大船,船舱里已准备好了干净新衣。小路子这奴才果然贴心,给她拿的衣服居然与她身上所穿式样相差无几,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不是她原来那件。
她出来重新和齐曦炎见礼,可能见多了他不雅的一面,实在对这位皇帝生不出多少敬意,只轻轻一福,便算揭过了。
齐曦炎也不喜欢她恭敬,一见面就把她捞进怀里,笑道:“一会儿让小路子熬些汤药,你喝了再走,小心着凉。”
方袭人点点头,问他,“皇上不是要在青竹小筑召见众家女眷吗?什么时候赶过去?”
齐曦炎咬牙,“朕才不会去呢,那是小路子假传圣旨,他惹出来的事,他自己解决,朕不治罪他已经够便宜了。”
小路子闻听,顿时痛哭流涕。今生他做的最错的事情有三件,第一件是不该为了一碗饭割了宝贝进宫,第二件是不该认识李浅还跟她结拜兄弟,第三件就是不该伺候了皇上这位主子。而其中最错的就是第三件了,这位主子什么时候能正常一些啊?
片刻之后,船停靠在码头。
方袭人一边捧着药碗灌下黑漆的汤药,一边欣赏小路子的哭相,脚底下不一会儿就湿乎乎一片,她也不在意,迅速喝完药,对齐曦炎道:“皇上保重,小女告退了。”
齐曦炎没答,还在盯着眼前的药碗纠结不已。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还没下定决心是否捏着鼻子吃药。
方袭人只当他听到了,自顾下了船,以极快的速度往青竹小筑走去。做皇上的可以不去。她这个小娘子却是不能不去的。
侯夫人也在青竹小筑里,见她急匆赶来,脸色不由一肃。喝问她问到底去哪儿了。
方袭人不敢实言,胡编两句,说自己迷路了。看她满脸狐疑的样子,应该是没信,不过这会儿也顾不得这个了。
等了许久,到了天黑宫门快要上钥也没等到皇上前来,就连皇上跟前的小路子也没露个脸。方袭人猜测。这会儿齐曦炎多半还在纠结那碗热了十几回,也不见得喝的下去的汤药。
对于这个应该很陌生的男人,很奇迹地,他的很多习惯她似乎都很清楚。不过他在水中对她说的那番心仪的话,却让她一时摸不清头脑。一想起来心中便一阵揪紧。说不震动是假的。但她也明白爱情的誓言是最不可信的,现在有几个女人相信誓言?若真有哪个男人的爱能至死不渝的地步,那才有鬼了。
宫外之人不得随便留宿宫中,又过半刻,有宫人来请她们离宫,这些被罚站了几个时辰的女人们才纷纷散去。她们进宫这几个时辰,唯一的收获就是一个绯色八卦和一双站痛了的信。
至此一场没有男人参与,只一群女人勾心斗角的宴会终于结束。
而世间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宫里清原湖捡到女子衣裙的事就被传得沸沸扬扬。当时不在船上的女眷一共五人,而临走时不是穿着自己衣服走的却没找到一个。花妃寻了多日都没找到裙子主人,自是气得鼻歪脸青。
与此同时还有个传说出现,那就是:十几年前曾有个娘子自湖中落水而亡,当时穿的就是一条白色裙子……
于是这事成了一件要命的诡异事件,阴森兮兮的叫人脖颈发凉。
对于无事生非的花妃。皇上降旨责罚,让她每天到湖里把所有飘入的垃圾水草捞起来,直捞到水里再也不会长草而已。
方袭人猜到这事背后少不了齐曦炎的推波助澜,想必那关于跳湖娘子经常会把裙子抛出水面的传闻,也是他编造的。
其实这事是不是被揭出来,她并不担心,她担心的是他,自己恐怕很难摆脱这个皇上了……
※
三日之后是楚侯府家宴,上一次楚二夫人的寿宴因为不明原因被取消,京都好些接到请帖的娘子都大为惋惜。这一回听说楚二夫人亲自设宴赔罪,不仅延请了京都名门之女,还特别请了楚侯爷,第一公子付言明和刚刚回京的东鲁王齐曦鹏。
京都许多娘子们收到请帖,兴奋的好险没昏过去,比之参加宫内的盛宴更加细心的准备,甚至四处打听最近京都流行什么服饰妆容。
也不知从哪儿透出的消息,说当今皇上曾对一位娘子的浓黑的哭丧状大为赞赏,顿时在京里掀起一阵哭丧妆之风,方袭人燕脂铺的生意出乎寻常的好,许多人都慕名而来购买美颜圣品,还请花姨为她们亲手上妆。为此铺子里又大赚了一笔,生意好的让其他脂粉铺子眼红。
方袭人猜测,这多半是花姨在故弄玄虚。皇上赞她妆好看的笑话,她只跟她一个人说过,谁想竟然被当成赚钱的工具。不过能达到这目的,也是她梦寐以求的,谁会嫌钱赚的多呢?
她也收到楚家的请柬,去询问侯夫人的意见,居然同意让她去赴宴,还嘱咐她好好打扮。
她话里有话,这让方袭人很是意外。她盯着自己的眼神里富含深意,那莫名的意味儿让她的心狠狠颤了一下。分明只是一个娇柔弱女,为什么眼神这般吓人?
她到底想要拿她如何?
出门时天公不作美,今日并不是个晴天,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
在这样的雨日,最适合的事情是倚窗而坐,看着雨露拂吹窗外挺秀细长的凤尾竹,当然,如果能吟一首诗,就更应景了。只可惜这样的天气,她却要出门。
楚府门前已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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