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养伤与评书(1/2)
丁丑年四月,隆章帝缠绵床榻月余,终在一个月黑的夜晚薨世望族夫人。死前手里紧紧握着一条洗的发白的手帕,隐隐可见满脸泪痕天才萌宝:妈咪不好惹。
皇上一死,举国哀伤,正值国丧之际一切从简,所有娱乐活动也一概禁止。
娱乐禁不禁止的李浅倒不在乎,只是为什么要从简到,连身上的伤药都得少涂?
在床上躺了多半个月了,身上的伤都没好全,她不由拉着老耿太医的袖子连声追问:“您确定您不是庸医?”
这太医姓耿名直,性格还真是耿直,闻言暴怒,一甩袖子,喝道:“你这小监恁得无礼。”
李浅耸耸肩,“开个玩笑而已,太医大人何必生气。”
耿太医哼了一声,扔下一包药,怒气冲冲地走了。
李浅不由叹口气,这个陈太医医术不错,可就是太死板,伤药涂多少,涂几分都精确量过,她想多涂点也不肯,仿佛他那包是什么疗伤至宝。
气走了太医倒不怕,反正这里有的是人给治伤。她招手唤:“小路子,过来给本总管上药。”
“诺。”小路子见她摆谱,嬉笑着走过来,挖了一大块涂在她身上一边涂一边道:“头儿你身上真是白净,皮肤也细,也不知怎么保养的。”
说起这个李浅就一脸的郁闷,她昏厥之后就被连夜送回太子府。幸亏她有内力护体,腿才没被打折,也幸亏是醒得早,赶在太医来之前醒过来,阻止了这些人给她诊脉。
当时她对着耿太医那张耿直无比的脸,哽咽出声。言称自己是个小人物,福缘太浅,被太医诊治会折寿,只求给包伤药就好。
耿太医受了太子之命跟过来,自是不高兴,“之乎者也”的说了一大通。可她依然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不为所动。
病人不配合。医者也无奈,料定她只是受了皮肉之伤,便叫人立刻脱下裤子给她上药。
李浅怕挣扎太过,更容易露馅。只好趴着不动,任凭他们把自己屁股看了个够。当然血肉模糊的也没啥好看的,只要前面不被看到。也没人怀疑她的性别。只是自此后她屁股白皙的美名却传了出去,慕名而来偷看的络绎不绝。
李浅气得几次赶人,床头备上几块砖头。谁敢进来就扔谁。赶走无数男男女女,不男不女后,只留了小路子一个给她上药。
就这样由他上过来,上过去,十几日之后,她便也感觉不到羞涩了,老皮老脸的任他看个够。
这几天沈致和付言明都来看过她。但碍于这里是王府进出不便,只来过一两次。带了些补品给她养身。楚天歌也来过,多半是为了嘲笑一下她的屁股肿的像馒头。不过他也没比她好哪儿去,同样驮着个“馒头”,还瘸腿走。
齐曦澜也在下朝之后顺道问候了一回,可却一次都没见过齐曦炎。
据说太子受伤之后被皇上接到宫里养伤,就一直没再回府。过了这么久,他的伤应该是无碍了吧?只是没能亲眼验证过,好几天心里都惴惴的。
小路子给她上药,李浅则趴在床上,头挨着枕头,闷声问:“今天什么日子了?”
“十六了吧。”
“太子今天回来吗?”
小路子翻了个白眼,“怎么回得来,这头七还没过,太子要留在宫中守灵。”
“头儿不会是想太子了吧?”他说着紧紧盯着她,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朵花儿来。
李浅叹口气,她还真的想齐曦炎了,这些时日她足不出户的,外面发生什么大事都不知道,仅有只字片言都是从小路子嘴里得知的。可这小滑头,每每跟她说什么都留一半,美其名曰“请听下回分解”,还说怕她闷坏了,不能一次都说完。弄得每次她都跟听书似的。
小路子第一回书说的是陵王闯宫。话说皇上去世那晚,陵王带着两千私兵闯宫,想要改立太子,结果还没攻进皇宫,就被早先埋伏好御林军拿下。陵王齐曦宏也被下了大牢,连同陵王妃和三子一女,关在一处。太子仁慈没有立刻处死他们,可陵王却非但不知感激,还言语重伤太子。而且就在关入大牢的第三天,他的余党前来劫狱,一干人等护着陵王一家冲出大牢,最后和御林军相遇在凌向台,几经厮杀之下,他们被逼上凌向台。最后陵王一不小心从台上摔下去,摔了个脑浆迸裂,惨烈无比。陵王妃一见夫君身死,也跳下凌向台,正死在他身边。那血流的,哗哗的,打扫的小墩子硬是清理了六个时辰才弄干净了。后来太子下令厚葬陵王夫妇,又念及稚子年幼并没过多加罪三个一女,只把他们削为庶民,送到兰州将养。
说这一回时,小路子声情并茂,把陵王死的惨状,把王妃的贞烈,把太子得知消息的痛心疾首都描绘的有声有色。尤其是太子还缠绵病中,痛的连呕三升血,喷得地板都换了颜色。
听到这儿,李浅好险没笑喷了。以她对齐曦炎的了解,他向来不给自己留后患,陵王不小心摔下凌向台,恐怕也没那么简单。就算一不小心有人把他推下去,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
而最离谱的就是吐血了。要说齐曦炎难过,她倒相信,毕竟是兄弟象征性的掉两滴眼泪也在所难免。可怎么着也不至于闹得喷血这么吓人。所以她当时很“好心”地问小路子,“当天太子殿下吃的是什么?”
宫里伺候齐曦炎的是小城子,经常与小路子沟通,对太子的起居饮食也多少知道些,他想了想道:“应该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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