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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此,亦或独独对念语这般粗暴。静娴拿着软布帮念语擦拭着头发,斜目便又看见了肩头的青红,手里的布子便不禁的攥的更紧了些,慢慢吐出了一口气,压下了心里泛起的一丝怒意,无论怎样,实在是,过分了。收拾的差不多,静娴留了念语在屋内坐着,自己出去让宫人端来了姜汤,接过时想到了什么,关上门放到了案上,从系统里买了一粒元气丹放了进去,送到了念语手上,看着她一口饮尽,这才放了心,在旁坐下问道:“这会怎样?”
只着中衣的念语这会看来少了平日的清冷孤傲,反而透着几分孤单可怜,抬头看着静娴,露了丝苦笑:“无事,不过侍寝罢了,宫中女子谁不盼着有这么一回?倒是我矫情了。”
回想起自个初次,静娴也有了些奇怪,的确,虽心里多少胆怯了些,可倒也不至于,这么想着便轻声问了句:“那是为何?”
“只是觉得恶心。”念语蹙紧了眉,似想起了什么,面上便带了厌恶之色,又接着重复了一遍:“恶心!”
静娴一顿,像是明白了什么,又还是有些迷惑,不语的等着了一会,便又看见念语慢慢合上了双目,发上的水滴从眉角蜿蜒而下,划过面颊停在唇下,轻声开口,声音轻缓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苍凉:“真想,毁了这后宫。”
静娴静静的看着那水珠滴落下来,在中衣上侵出一点慢慢扩散的湿意,便忽的露了笑容,点点头说不出是赞同还是承诺的答应了一声:“好。”
这第一次的侍寝不止是念语不喜,估计也并未让赵尚衍满意,除了那一回,日后着一个多月里皇上就从未再召过丽贵人,至此延玉宫的德妃与念语,一位礼佛,一位失宠,偌大的延玉宫里除了静娴常来转转,便真是几乎不见旁人,越发的要往冷宫里凑了。
而与延玉相邻的未央宫便远远不同,自住进了新贵的淑妃以来便是圣宠不衰,一日胜过一日的红火,简直要夺了原本一家独大贺贵妃的风头去,而站在风口浪尖的静娴,这些日子却是一面慢慢提升着赵尚衍的信任值,一面等着贺贵妃的动作,奇怪的是赵尚衍的信任值都到了四十九,贺贵妃那里却依然算是毫无动静,除了在她掌管宫务的一月里下了些不大不小的绊子,让她有的避过,有的略吃了些亏,旁的手段竟丝毫未见!静娴自不会觉得贺贵妃的手段只是这些,日子拖得越久,越拿不准贺贵妃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心里反而越是起了些不安。
直至这日中午,静娴正坐在摆了冰块的屋子里消夏时,望秋慢慢走到了静娴身旁,弯腰禀报道:“主子,凤仪宫那边又要了两盒舒痕胶去,内务府里已没了备用的。”
“哦,这是第几盒了?”静娴眯着眼,听着远处传来的一阵阵蝉鸣,打了个哈欠随意问道。
望秋低眉:“这月第六盒了。”
“真是不少,皇后娘娘莫不是拿舒痕胶当胭脂用呢?”
“这舒痕胶是祛疤用的,虽做得不容易,其实也没旁的用处,太医院里一年也送不来几盒,皇后娘娘这便是拿来当脂粉,怕也用不了这许多啊!”望秋小声说着,声音很是疑惑。
静娴一愣,睁眼看向望秋:“那又怎样,凤仪宫里的东西都是云姑姑直接送去的,不说我,便是贺贵妃也做不了主。”
望秋低头,说得果断:“那是皇上心善,还念着旧情,却保不准下人们欺上瞒下,从这里寻点油水。”
“你的意思是……”静娴似乎很是犹豫。
“主子恕罪,奴婢就直说,您也知道皇后娘娘那这许多年东西是一点都没缺过,可皇后娘娘宫门都不出,又哪里能用的了这许多东西?加上凤仪宫内外不通,这东西财物,到底是落在谁手里了,可实在难说的很。”望秋顿了顿,语气蛊惑:“主子想想看,您刚掌事,自是比不上贵妃多年根基,可您若能把这事弄清楚,在圣上那是多大的脸面,这以后便是未央宫那位怕也要让您几分!”
静娴瞧着望秋,面上似乎很是动心,心里却是不由松了口气,等了这许久,总算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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