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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一时间风光无限的叶昭仪确是是就这般去了,静娴从接生嬷嬷那听到这确切的消息时天色早已漆黑,殿内的蜡烛也已燃到了第二根,除了嬷嬷的小声禀报,屋内一片静谧。
静娴默默的从座上站起了身,答应一句后转向了一旁陪着她,面上也带着困倦的念语,轻声开口:“不早了,这也已有准信,你先回去歇着吧,我安排好了这随后便也回宫。”
听着这消息,念语神色似乎也有些叹息,起身摇了摇头:“已等了这许久,也不在乎这一时片刻了,我再等等与你同行。”
“也好。”静娴也不推辞,又坐下让一旁的绿柳将安华殿里的掌事姑姑与嬷嬷叫了来,因这时已晚,殡礼穿戴之物也不是一时能做好的东西,就只是吩咐她们先将叶氏收拾干净,还停在产房,让宫人守着。
至于刚出生的二皇子,虽按理说不该让他独自在这呆着,但圣旨未下,赵尚衍意思不明,静娴也不好将他带回自己宫里,再加上安华殿里新儿所用东西物件与嬷嬷奶娘一类都早已备好,太医也说皇子身子倒很是健壮,并无早夭之兆,静娴也便让绿柳留下后,放心的将刚出生二皇子留给了安华殿的嬷嬷们好生照看,等着明日皇上圣裁。
这般一刻钟的功夫,将杂事都理顺后,静娴也就转身叫了念语,一同出了这夜幕里略显阴森的安华殿,今晚的夜色很是清朗,无风无云,离十五还早,屋檐上静悄悄挂着的还是弯弯的月牙,撒了一地惨白白的清辉,静娴挥退了宫人,自个亲手提着盏颤微微的宫灯,与念语一起踏着青石砖道上扭曲的投影慢慢前行,许是此时气氛的缘故,一时间两人却都未曾说话。
半晌,身旁的念语终是幽幽的先开了口,轻声说道:“这么就死了,叶氏倒也可惜。”
静娴脚步略微一滞,脑中也不由回想起了第一日在贺贵妃处请安时见到的,虎牙尖尖、梨涡微漩叶昭仪,那时还真的是个活泼宜人的豆蔻少女,可比现在这自得俗气的姿态要要讨喜得多。不过也只是片刻,静娴便回了神,摇头开口,语气淡漠:“早晚的事,只是一民间采选进来的商人之女罢了,只因有孕便嚣张至此,便是这胎能顺利产下,宫中这许多礼聘进宫的世家女也不会容得下她。”
“我自然明白。”念语笑容里带着些苦涩嘲讽:“她的父母怕是花了不少心思才将这女儿送进宫,满以为这般就能衣食无忧,为家里谋利了,怕没想到会是这般下场吧!”
静娴倒很是冷静的反驳道:“也不尽然,叶氏虽亡了却到底是生下了皇子,百年之后起码会是亲王,叶氏总归是他生母,若单单从为家族谋利来说,有了这么一个王爷外孙,就已是合算的很,更莫提,皇上如今也只有两子,长子生母又只是一连位分都没有的无名之人,说不得日后二皇子还会有更大的前途福分呢?”
那更大的福分指什么,两人自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念语却似乎并未注意这话,反而对静娴这番冷漠的态度很是诧异,只抬眸有些呆愣的看着她。
静娴对她这目光视若不见,停了一阵后像想起了什么般对她嘱咐着:“贺贵妃这事另有蹊跷,皇上应是还有深意,怕不会轻易放过,你这些日子小心些,莫掺合进来,便是念绮来找你也莫理会,与这事离的越远越好。”
念语闻言神色一松,目光里便透着暖意,沉静的对着静娴点了点头:“我知道,自姨娘去后我本就与贺家再无什么牵扯,何况已念绮那性子,怕也不会来寻我。”
“那是最好。”静娴放了心,点头答应着。这时两人已走到了宫外停着的轿撵旁,因时辰确是已经太晚,两人也就并未再说什么,相互告别后径直上往各自的寝殿行去。
第二日一早,静娴因昨夜歇得太晚倒是还在睡着,宫中旁的妃嫔就显然无法这般安然,皆是天还未亮便早早的起身开始打探着叶昭仪与长乐宫贺贵妃的消息,得知叶氏虽亡却产下了一子后,一个个心思就更是活泛,宫中子嗣本就不丰,如今又出现了一个无母的皇子,尤其是些年纪大了,几乎没什么想头的妃嫔,自然更是重视。
在后宫妃嫔的盼望里,直至辰时,赵尚衍终是下了圣旨:昭仪叶氏诞子有功,加封以嫔位之礼安葬,赐号庄。皇二子则取名为赵泽骏。
只是众人最关心的皇二子的归属问题,却不知为何赵尚衍并未提到,只是派了他贴身的御前尚仪云裳去了安华殿,照料二皇子,看这样子一时间像是不着急为他找出母妃。
静娴对此倒并不十分在意,引起她注意反而是赵尚衍同时下的另一道口喻,大皇子赵泽书即日搬明和宫。
明和宫在宫中偏东,宫人们口里常将它叫做皇子所,因为按规矩皇子十岁后就要离开母妃,搬去独居的地方,免得长久养与妇人之手会折了锐气,大皇子虽还未到年纪倒也差得不是太多,提前几日去了看起来倒也很正常。
只是偏偏在这个贺贵妃刚刚禁足的时候,她名下的皇子便搬去了明和宫,这时机就实在是满含深意了,静娴刚听到这消息的同时,心里便瞬间肯定了,赵尚衍这怕是已不打算让贵妃好好出来,接着做他的贵妃了,叶氏这事一定会记在她头上。静娴沉默的想到,只是不知赵尚衍打算如何对待贺贵妃,是普通的思过禁足、降位罚俸,还是打入冷宫,或者,更狠一些?
静娴摇摇头,暂时将这些抛到了脑后,自己又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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