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寸(1/2)
我痛得脑子发蒙,也记得关心:俨俨,你怎么了?毕竟徐俨俨,为我挨了个巴掌,是真心对我好的。我离开陈璇,没有告诉她。在医院偶遇哭肿双眼的她,我却不能再视而不见。
徐俨俨咬着唇,之前都是忍着,听到我问她,忽然崩溃了。她重重抱着我,嚎啕大哭。我抬手按住她的腰,不知道多久过去,我的右肩感受到了湿意。
哭到后来,她喊不出来了,嘶哑的,拼命扯出来的声音。尖锐又难听,来来往往的人看到我们,都不惊讶。在医院,见血都是常事,何况是痛苦呢。
她终于累了,抽噎着告诉我:我奶奶重病,手术才好没醒。我刚找医生回来,医生却说情况不乐观,随时可能要再开手术。淼淼,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奶奶会病倒。我爸妈都出去工作,从小都是奶奶陪着我。奶奶在我眼里,就是全世界……我一直以为奶奶永远那么健康,勤劳,坚强……我借口忙,可淼淼,我也真的忙……可我没想到……她突然病得这么严重……
我倾听着,除了时不时抚着她的后背,我发现我无能为力。
说完,她就痛快了,从包里拿出纸巾,重重擦眼泪。她擦完,双脸通红:淼淼,你别担心我,我就是需要倾诉。说完就好了,你别担心,我会好的。
我看着她强颜欢笑:好,你要是需要帮助,记得找我。
是个女医生,看到我惨不忍睹的伤,说我不爱惜自己。给我处理时,她下手很重,一直在责怪我。我不敢应声,总不能跟他说,这是我上司让我挨的吗?
包上了纱布,我拿到了更多的药。我讨厌消毒水味,近期却成了医院的常客。
一回到邹家,我跟许知晓说我累了先睡,爬到**上,什么都不顾上,躺着就睡着了。
比调时差还累,我睡到闹钟响。
低头看了眼乱糟糟的自己,我又要折腾。拾掇了很久,我才显得精神。我自己换了纱布,伤口恢复得不错。
到了公司,我才坐上办公室,就听到剧烈的摔东西声。我循声望去,声源是白誉京的办公室?我不禁好奇,谁大清早,跟白誉京吵架?
摸了摸纱布边缘,我仍然不解气:吵,吵得越剧烈越好,最好让白誉京吃瘪。
没想到,我的预言居然准了。
巨响没多久后,白誉京从办公室出来。没有摔门而出,没有过激的神色,走得很平静。可我直觉,他并不高兴。我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他倏地扫我一眼,搅了我的兴致。
白誉京走远后,办公室内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陈隽!
听到那声音,我大概知道了。说实话,这个世界上能对白誉京吼的,一双手数得过来。nzs大厦内更少,应该是白誉京的三叔白绍良。白绍良年轻的时候也是风云人物,一手撑起当年摇摇欲坠的企业。不过近十年来,他退居幕后,是举足轻重的董事。据我所知,白绍良很少干涉nzs集团事宜,别提发火了。
陈隽没敢耽误,立马拿着文件起身。刹那,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毕恭毕敬地应承几声。挂断后,他不直接走进办公室,而是走到我跟前,把文件给你:周淼淼,白总让我跟他去考察,这文件,只能让你去送了。
我看着陈隽,他的目光有点躲闪。我顿时明白了:白誉京让陈隽这么做的。
现在的白绍良,就是个活火山,我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
白誉京,你厉害。
我腹诽,面上表情柔和,接过文件:陈秘书,我一定安全送达。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低头看了眼我右腿处的纱布,压低了声音:保持沉默。
说完,他没停留,去找白誉京。
顾艳怡一等人,都等着看好戏呢。
我没露怯,昂首挺胸走进办公室。我进去的瞬间,就挨了白绍良的眼刀。他凌厉的眼神刮过我的脸,朝我吼:陈隽呢?白誉京现在就拿你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来应付我吗?
我站在原地没动,保持着嘴角上扬。暗暗好奇,我脸上是写着新人二字吗?
白绍良本人比照片要精神,脾气似乎比资料还要暴躁。
见我僵在门口,白绍良的拐杖重重砸地面:不会做事吗?
我立即快步走到他身边,双手奉上文件:白董,您要的文件。
粗鲁地夺过文件,白绍良打开,越翻越怒,直接把几张a4纸扯出来。咣当一声,他把文件夹也摔了。我没躲,直接砸在我脚背上。我拧了下眉,蹲下,捡纸。
白誉京这混小子,什么都敢做!真以为nzs现在无坚不摧,能让他没完没了的胡闹下去吗?他说得很气,噗的一声,拐杖戳到我后背上。
我踉跄了下,左膝跪地,疼也没地儿喊。
捡文件时我扫了眼标题纲要,跟征地有关。白誉京在商界风云了近十年,绝不是胡闹的人。他和白绍良,估计是意见不合。或者,白誉京的决定,损害了白绍良的利益。
白绍良嘴里还说个没完,我站起后,抱着文件,静静等他。如陈隽告诫那般,不说话,保持微笑。
估计口干了,白绍良扫了我一眼,再次抢过文件夹,粗鲁地塞进了垃圾桶。
我趁机出去。
果不其然,白绍良愤怒地喊住我:你是什么好员工?我让你走了吗?
我回神,不畏惧地和他对视:白董,我是去替您倒杯水。
白绍良唇角动了动,最终,脸色缓和了点:去吧。
走出门后,我摸了摸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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