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章 判若两人(1/3)
于是他缩到牢房的角落,死命的握紧自己的战利品,飞快的撕咬着老鼠肉,鲜血沿着嘴角向下流,不过此时已经顾不得了。一定要在牢门被打开前尽可能多的多吃点肉,生的鼠肉十分坚韧,很难撕开,而且非常腥臭,让人闻之欲呕。但他依旧将其吞咽下去,就连骨头也不放过。坚硬的鼠骨让他的喉咙很疼,但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他一边撕咬着老鼠腿,一边向神佛祈祷,在自己吃完老鼠前千万别开门。但祈祷没有应验,脚步声停住了,随即传来钥匙插进铁锁的声音。老鼠从他的手中滑落,他麻木的在裤子上蹭了蹭鲜血淋漓的双手。“不,不!“他的目光扫过房间内部,从干草到墙壁,一心想要找个可以躲藏的地方。
牢门被推开了,沉重的开门声对他来说无异于最后的审判。当火把照在脸上,他发出一声号角,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挡住刺眼的光,他的后脑勺阵阵抽搐,太阳穴像是有两只鼓锤在敲打,整个人顿时瘫软在地上,呻吟道:“把火把拿开!求求你!可怜可怜我!”
“爬起来,上师大人要见你!”
“不,不,我谁也不想见,让我呆在这里,就让我呆在这儿!”他嘶声喊道,随即听到一声冷笑:“谁也不想见?呆在这儿?这由的了吗?”话音未落,他的肋部就挨了重重的两脚,他觉得自己的肋骨已经被踢断了。他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胃部剧烈的抽搐,将方才吃下去的老鼠吐了出来。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什么大贝勒?蠢货!”看守冷笑道:“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吗?无论什么人来了这里,都要记清楚自己是谁,我让他宽他就得宽,要他扁他就得扁,明白了吗?”
两下重击已经彻底的打垮了他,他甚至没有力气回答,只能微微的点了点头,看守得意的站起身来,对方才那个人献媚的笑道:“佛爷,这家伙就是个贱骨头,不打不听话!”
喇嘛点了点头,看了看左右:“你这里有热水还有皂胰子吗?给这家伙刷刷,济农大人也在场。这家伙臭的要命,都快把我熏死了!”
“是,佛爷!”看守看了看四周:“还是把这家伙弄出去吧,这里太不方便了!”
“也好,我在外面等着,你快些收拾好,可别耽搁了!”那喇嘛早就觉得这地牢里憋屈到了极点,转身便要上去,突然听到一声惊叫。
“这老鼠是怎么回事,被你吃的?”
喇嘛回过头,看到地上有一只已经被啃掉一半的老鼠,不由得感觉到一阵作呕,赶忙快步离开。那汉子躺在地上,他想要解释:我非吃他不可,这老鼠会在我睡觉的时候咬我,不禁会咬手指头和脚趾头,甚至还会咬我的脸。我没法对它手下留情,而且食物少的可怜,在这黑牢里不是吃就是被吃,别无选择。但残存的一点自尊心让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嚅嗫道:“是的,我实在是太饿了,饿的实在是受不了了!”
一盏茶功夫后,他已经被洗干净了,确切的说应该是用刷马的刷子刷了一遍,饥饿和冷风让他几乎立即虚脱过去,如果不是那个喇嘛丢给他一件羊皮袄子和一罐牛奶,他飞快的喝了几口,立即被呛住了。喇嘛露出鄙夷的目光,“如果是几个月前,敢这么看自己的人会立刻被打断腿!”他心中暗想,但背后的一阵剧痛将他从幻想中惊醒了过来。
“别喝了,切桑上师在等着呢!”
他几乎是恋恋不舍的放下奶罐,正如看守方才说的:记住你是谁。老老实实听话,就不会受到惩罚。任何一点反抗,哪怕只是一点心思,都会遭到残酷的惩罚。他所有的勇气都被饥饿、暗无天日的黑牢、看守的棍棒和皮鞭洗涤的干干净净了。所以当那个喇嘛一声呵斥,他就立即放下奶罐,温顺的跟了上去,就好像一条狗。
黑牢外的庭院是几排木屋,那是供城里的士兵居住的。夜色笼罩着归化城,一轮满月从东面的墙壁上升起,阴冷的月光照在将城墙的影子投在供士兵操练的广场上。寒冷而又清新的空气流入他的鼻腔,与黑牢里那污浊的空气截然不同,这是活人呆的地方!他告诉自己,自己有多久没有呼吸过这样的空气了呢?他不知道,也许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或许更久,或许已经五年,十年,二十年?我怎么知道?或许我在那儿早就发疯了,呆了半辈子?不,这不可能,毕竟切桑上师还要见自己。
喇嘛举着火把走在前面,他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他能够看到灯光从前面楼房的窗户里透出来,依稀还能听到音乐和歌舞声,他甚至能够在空气中闻到美酒、烤肉的味道。在黑牢里呆久了,他的嗅觉变得极其灵敏。闻到这些味道,他的肚皮又开始叫唤,口中也流出唾液来。
厅堂上,刘成坐在首座,他的身旁是他的妻子。生产完孩子的敏敏相比起先前胖了些,正一边吃着丈夫替他切好的鹿肉,一边听刘成说着笑话,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郝摇旗站在刘成的身后,身披铁甲,右手放在刀柄上,警惕的看着四周。在刘成的右手边是切桑喇嘛,再往下的客席是一个蒙古人,粗脖子,大脸庞,细长的眼睛,红褐色的皮肤,满脸的胡须,脑袋当中的头发剃的干净,只留下两边结了许多辫子,却是被俘的扎鲁特汗内齐。他穿着一件锦衣,外面裹着一件上等的羊毛披风,边缘镶嵌了黑貂皮,看上去华贵的很,一边大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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