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摸着石头过河3(1/2)
肖梵高有那么一阵子过得不怎么好,元庆早就知道,最早应该是在去年冬天。
那天晚上,肖梵高和夏提香来元庆的出租屋找他喝酒,看表情很兴奋。问他们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夏提香说,他们新搞了一个项目,进出口瓷器。起初元庆以为是真的,还说了好多祝贺的话。喝着酒,元庆明白夏提香撒谎了,不过这俩家伙最近干的事情还真跟瓷器有关。
肖梵高巨大的下巴上粘着一片韭菜叶,喷着唾沫对元庆说,夏提香不去当电影明星真是屈了大才。
元庆附和道:“在监狱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肖梵高点头,悲愤地望着墙上一张周润发的照片,潸然泪下:“提香大哥要是出山早,有你‘晃晃’的没有?”
接着,肖梵高说了一件事情,惊得元庆差点儿没尿裤子。
肖梵高说,那天元庆不在,他跟夏提香在这间屋子“研究工作”……
临近中午,二贼饿得眼发绿,没有钱出去买吃的,两个人就划拳,谁输了谁想办法,结果夏提香输了。
楼下停着几辆汽车,夏提香提着皮箱下楼,让肖梵高在楼上观察,必要的时候下去“配合工作”。
肖梵高以为夏提香要去偷个车轱辘什么的卖钱,想起当年自己帮“皮子”们打掩护被拘留的事儿,担心得不得了,藏在窗帘后面盯着楼下,大气不出一声,准备在情况不妙的时候关门装睡。可是他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夏提香挨个车看车牌,看到一辆大货车,犹豫片刻,然后站到车斗后面,用一根指头勾着车挡板,扎一个弓箭步,雕塑一样亮在那儿。不一会儿,那辆车发动起来,先是往前开,夏提香手指勾紧车挡板,下身保持造型,一动不动地被车拖着前进。车顿了顿,往后倒,夏提香直接把皮箱丢到一个车轱辘下面,惨叫一声,仰面跌在车轱辘一侧,两只皮鞋当空飞起,一只掉在车斗里,一只砸在脸上。车停下,司机下来,走到夏提香的身边喊了几声,没有反应。司机左右看了看,倒拖着夏提香的两条腿往旁边的一条沟里拖,夏提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任凭他拖着往前走,身上的燕尾服都卷到了脖子那儿……
起初肖梵高还边翘大拇指边嘿嘿,看到这个情况,以为夏提香真的出事儿了,大喊:“杀人犯!”
那个司机慌忙丢下夏提香的腿,想往车上跑,夏提香悠悠坐了起来:“我这是到哪儿了?”
司机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返回来扶他,夏提香再次晕倒,直接躺在了人家的臂弯里。
肖梵高冲下来,不由分说,劈手揪住司机的前襟,说他全看见了,交通事故,毁尸灭迹,属于故意杀人。
司机想要解释,夏提香醒过来了:“没事儿,没事儿……肝疼,肾脏也挤了……没事儿,一会儿就好。”
肖梵高抱着夏提香的脑袋大哭:“姐夫,肝破了,肾挤了,还没事儿?你走了,我姐可咋办呀?”
司机吓得肝胆俱裂:“大哥,咱们去医院,该怎么抢救我花钱……”
夏提香说:“我还能扛得住,自己去医院得了,我老婆孤儿寡母……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司机知道自己这是遭遇了碰瓷儿的,估计人家这是看准自己是外地车了,只好自认倒霉。
此一役,二贼轻松拿到三百元,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接连打了几次攻坚战,直到认识了黄老板。
人家黄老板这是有备而来啊,元庆想,这下子,这俩家伙恐怕又要重操旧业了……不能,夏提香是个属王八的,咬住一根棍儿就不会撒口,此次出征,志在必得,不达目的他是不会罢休的。元庆了解夏提香的脾气,这家伙除非不出马,出马就是一个无休止,就像当年他在劳改队装神经,如果不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强大威力,他不装出个昏天黑地来是不可能罢演的,除非此去他遇到的是一个比他还能装的主儿。
元庆猜得没错,夏提香这次是真的遇到了对手,但是人家没有跟他装,人家玩得是实力。
对方是一个法院执行庭的庭长,一交锋,夏提香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威力,惊叹天外有天。
开头,夏提香拿出一沓材料轻轻搁在桌子上,不说话,想在气势上先压住对方。
没想,对方看都不看那些材料,只说了一句“你们公司是在跨区域经营”,就将球踢了回去。
这个词夏提香不懂,但又不想被唬住,摇手道:“no,咱们探讨的不是这个问题。”
对方不依不饶,直逼球门:“要解决问题,首先必须弄明白这码事儿。”
夏提香不敢纠缠,使了一招拖刀计:“前提是,我们被骗了。当然,你说的问题也是个问题,同样需要举证。”
没想,人家当头一句:“你不懂法是吧?你知道什么叫做异地经营吗?回去研究一下再来找我。”
夏提香一看玩这个不行,直击他的软肋:“这个问题好像不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吧?我来找你对话是因为你扬言要黑白两道齐动员,做掉我们,试问,你代表的是政府还是黑社会?”对方一笑:“既然你这么痛快,我也痛快对你说,我代表一个人来跟你说话,郑福寿。”
夏提香有些发懵,可是架子扎起来又不好随便收,说声“那好,告辞”,转身离去。
后来一打听,夏提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郑福寿是个退休警察,老奸巨猾,心狠手辣,很多“老大”都绕着他走。
把事情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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