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拿什么拯救你，林家？(2/2)

“只是听提起过而已。”何林扭过头，仔细打量着老爷子，心头，泛起淡淡的悲凉。

林家的支柱啊，现在，已经日暮西山了……

老爷子脸上的皮肤皱巴巴的不说，上面全部都是黑斑，眸子里的目光也不再像想象中那般锋利了，而是一片浑浊。

这一瞬间，何林只觉得自己内心那一丝对老人、对林家的埋怨，仿佛被吞噬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种异样的情绪弥漫在他的内心深处。

他不知道那种东西是什么”他只觉得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他地想说什么，可是嘴巴张开，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感受。鬼谷算经、千幻心法，在这一刻仿佛也卡住了一般，让何林的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一老，一少，就这么对望着。

没有言语，一切都在不言中。

“这样看着我老头子干什么，老头子我不行了，早该下去陪首长下棋唠嗑了。可我走了，林家就完了。林家和我老头子一样，也是日薄西山了啊。再说，我老头子现在没脸下去见首长啊……”

老爷子重重叹了一口气。

何林红了眼圈，凝视着老爷子那张苍老的脸庞，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林家，不会有事的……”

一句话，足矣。

“好c！”望着近在咫尺的外孙，老爷子的脸上露出了自内心的喜悦笑容，只是……，他往前伸出去的右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了，甚至就连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哆嗦了起来。

“我林家子孙，不忠不孝啊！是，现在林家有点地位了，那些不肖子孙知道摆排场，讲身份了，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今天是怎么来的！从来都没有！！”

“他们能有今天，不是我林阎王有能耐”而是我林阎王那些死去的弟兄用血和泪一点一滴地堆积出来的！！”

“林家可以没地位，没权势，但是……绝对不能丢掉那些曾经为了保卫国家和人民，敢拎着脑袋当尿壶去拼命的勇气和决心！！”

“现在，林家不行了啊，居然没有一个后人还有这勇气和决心！我没有脸下去见首长9好，有你，你虽然不姓林，可骨子里也有我林家一半的血脉。你的所作所为，我看得见，我林家，终有一个后人还能为国家做些有用的事情，我就是死，也能瞑目啊……”

话音落下，这个曾经被战火洗礼的老人流出了泪水。

他流出了男人滚烫的泪水！

同时……，他咬着牙、倔着骨，将自己那因为苍老而弯下的脊粱挺得笔直！

这一刻，望着朝阳下，那个颤抖着身子，流着老泪，倔强地、痛苦地挺直自己脊梁的老人，包括何林在内，所有人都流出了感动的泪水。

尤其是那几个负责站岗的内勤人员。

在初进部队最难的熬的新兵三个月，他们没有哭；远离家乡，远离父母，他们没有哭；但是……这一刻，他们哭了，哭得稀里哗啦……

“老爷子，您放心吧。”何林没有擦去眼角的泪水，而是红着眼圈凝视着林老爷子那被泪水染湿的苍老脸庞，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自己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但是……只要是祖国和人民需要我站出来，我义不容辞！这是，我对您的保证。”

“好，好，好”听到何林这句话，老爷子笑了，笑得像个受到父母奖励的孩子，他一边笑，一边流泪：“孩子，你没有让我这把老骨头失望。等日后有一天到了下面，我可以拍着胸脯给首长汇报，我老林，这辈子没白活，就算我死了，也有后人继承了我的血液，继承了那些先驱的精神，为国家、为人民做些有用的事情……”

或许是太过激动，或许是话说得太快，话音落下后，老爷子再次咳嗽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极为急促。

“老爷子”何林见状，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搀扶住老爷子，同时轻轻帮老爷子拍着后背。默运真气，为老爷子梳理着身体内混乱的气息……

老爷子的身体，真的已经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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