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自踏浪去(3/5)
虽然对于自家fēng_liú倜傥的衙内突然间转了性子很是奇怪的,但是铃铛还是不敢多说什么,急忙忙的去了。叶应武看着那俏婢远去的背影,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直直的靠在了墙壁上。
对于叶梦鼎传授的种种为官之道和对于未来将会和叶应武有交集的将官们近乎武断但是丝毫不差的评论,叶应武一时间还是难以消化,虽然他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七百年的经验,更是已经经历过商海浮沉的熏陶,但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对于这些有一种抵制情绪,可是这种情感更像是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令人难以捉摸。
忍不住苦笑一声,叶应武拍了拍衣袖上不知何时沾上的尘土。
既然来了,便坦然往前走便是,婆婆妈妈犹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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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淳二年四月廿三日。
滕王阁下,赣水一畔。
悠悠的芦苇丛中有孤鹜冲天而飞,可惜却没有落霞与之相互映衬。一条官船静静的停泊在远处的码头上。几辆装饰并不华贵的马车沿着码头一字排开,却吸引了半城人的目光。
江南西路的当道诸公都在这里了。
王爚、章鉴、叶梦鼎、郭怀和江万里五人站在最前面,默然不语。而家中的妇人则在后面指挥着仆役团团乱转。
叶应武一袭正统的团练使紫色官袍,腰中一边悬着佩剑,一边挂着官印,迎风而站,自是器宇轩昂。加之身后官船二层的露台上,带着面纱的佳人正在悠然抚琴,飘渺的琴声和渺渺水波相互映衬着,仿佛已经不分彼此。
而身上穿着都头衣服的江镐、王进和章诚就没有这么英俊潇洒了,垂头丧气的挤在后面,气的几个老爷子一个劲的瞪眼,而叶梦鼎则只是微微笑着。至于和这几位格格不入的,便是缩头缩脑躲在最后面的郭家衙内郭昶,郭怀既然已经站在了江南西路这条大船上,自然就得表示一下他的忠诚,把长子拿出来送到军中当质子是个不怎么样的选择,不过又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看到儿子如此模样,郭怀在尴尬之余也心中气恼,反倒隐隐约约希望叶应武能够将儿子锤炼的有些样子出来。自己在提举常平公事这个油水丰厚的职位上已经捞足了好处,怎么着也不能让一个废物儿子将半生偷摸打拼来的财富都败坏干净了。
站在船头吹风已经吹得很不爽了,而下面的各位婶婶们似乎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家中的那些本应该拉出去逞威风的壮仆们正一箱又一箱的往官船上运东西,使得叶应武感觉官船正在缓缓的下沉。
直到最后一箱货物运上船,叶应武方才舒了一口气,当下便冲着码头上众人拱了拱手,肃然喝道:“杨宝,启碇!”
“遵令!”杨宝一丝不苟的喝道,作为一个顶尖的老兵油子,耍威风的时候他从来都不甘人后。
叶应武看着缓缓消失在视野中的爹娘、兄嫂,心中感慨万千,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把他们当做亲人,毕竟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冒牌货,要说感情,其实是这一个月方才积累出来的,不过不得不说,叶梦鼎、陈氏和叶应及对于叶应武的态度让他很是感动,在这陌生的时代里,是他们给予了叶应武一种既飘渺而又真实的感情——亲情。
不过叶应武也不得不承认,当自己看到越来越远的嫂子郑氏的那张脸时,心中莫名的很痛快,终于不用担心这个恶毒的女人有什么阴谋诡计了,也不用担心有一天醋坛子突然爆发了。
身后船舱中隐隐约约传来下棋落子的声音,那俩货倒是毫无压力,自从昨天从萍水楼回来,一直就没停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等动力,可怜叶衙内和便宜老爹秉烛夜谈到三更半夜,对于即将发生的战事,老爷子作为一个没有摸过刀枪的文官,说放心才怪了。这也导致叶衙内还没有来得及和绮琴温存温存就已经睡着了。
“这不公平······”叶衙内想要哭诉,但是却没有地方,无奈之下只得皱了皱眉,看向愁眉苦脸的一帮子兄弟,“都振作起来,他奶奶的咱们是去打仗,又不是去送死,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杨宝,你过来,教教他们俯卧撑是怎么做的,从现在就开始做,什么时候脸上不再跟没了爹娘一样再说!”
杨宝迟疑了片刻,看到叶衙内脸色不善,知道要是违背了这位主子的吩咐,恐怕做俯卧撑的就是自己了,急忙大声答应。叶应武满意的点了点头,背着手哼着小曲悠然去了,留下身后不绝如缕的惨叫声和求饶声,片刻之后,又夹杂着比哭泣声还难听的笑声。
叶应武扶着栏杆,看着船头犁开层层水浪,朝阳在一侧喷薄涌出,洒下丝丝暖意。无论前方是光明还是黑暗,是希望还是绝望,都已经无法再回头。怎么着,本少爷也算是在这个大厦将倾的皇朝末世闯出了一条不同的道路,而且还有了一帮子除了文天祥还能支撑一下局面之外,其他的看起来都不太顶用的废柴爪牙。
叶应武突然间想起来昨天便宜老爹在烛火将熄未熄的最后时刻,眼睛中射出来的那两缕精光,还有那几句听起来至今仍然还心惊胆战、背后直冒冷汗的叮嘱。
呆呆的看着沿岸七百年前的风景,这个本来只想做一个不太安稳的富二代的年轻人不禁苦笑一声。
爹爹,你把这个局势,看得太透了。
但是南宋偏居一隅,所能固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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