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五章 瓮中之鳖(1/2)
朱道临听到熟悉的炮声,便知道是自家战舰上的12磅和24磅铜炮在连续发射,猜测叛军战船与护卫运输船卸货的两艘战舰发生交战,当即向惊魂不定的朱大典等人解释几句,征得徐弘基的同意后立即翻身上马,赶回河口营寨。
河口营寨以北的海面上,叛军的十几艘战船偷袭不成,反而被击沉三艘,剩下的战船连忙掉转头逃往水城方向。
淡水分舰队的两艘500吨级战舰紧追不舍,两艘卸下新军官兵的运输船很快加入到追击行列中。
朱道临策马赶到海边时,叛军的两艘400料海沧船先后被追到200米内的战舰发炮击中,前面那艘被24磅弹丸打碎船艉,当即倾覆,另一艘战船桅杆被打断,船只在层层海浪中团团乱转。
除此之外,东面还有一艘被击中的1,200料福船大半沉到海里,淡水舰队的两艘战舰和两艘运输船再次加速追击。
驻马观战的众亲卫禁不住欢呼起来,指着快要追上敌船的两艘500吨战舰兴奋地议论。
郭中骏打马上前,与朱道临并马而立,遥指前方即将被俘虏的失控敌船,高兴地说道:
“叛军水师还真是不长眼睛,竟敢招惹我们比他大几倍的战船,哈哈!”
“快看,前面两艘500吨战舰队速度起来了,距离保持很好,再追上两三百米,就能用左舷的十几门火炮来个齐射。”
朱道临笑着点头:“确实不错,淡水分舰队终于磨练出来了,我估计叛军错以为我们都是大货船靠岸卸货,想出来捡个便宜,不知道我们每艘战舰上安装的火炮,比他们的七艘战船加起来还要多,就连我们的500吨货船上也有8门大小火炮,一个打他三个毫无问题。”
郭中骏又是哈哈一笑,随即指向东面那艘在海潮中沉沉浮浮的1200料福船:“那艘敌船好像是被打得坐滩了。距离海岸不算远,估计是被打破船壳进水触底。”
天色慢慢变暗,但朱道临眼力很好:“是坐滩了,船还挺新……这样吧。明天让海军修补一下,打完仗拖到刘公岛去,作为短途运输船还是不错的。”
这时轰隆隆的炮声再次密集响起。
两艘追击的战舰终于靠上去对前方船只展开齐射,朱道临除了看到阵阵火炮发射的火光之外,已经看不清夜幕下两公里之外的海上情景。
两艘战舰再次击沉三艘敌船后不再恋战。向外绕行,调转方向从容返回。
一艘货船赶到叛军沉船周围,打捞俘虏,另一艘货船上几十个陆战队员端起燧发枪,逼迫那艘断了桅杆的船上叛军举手投降。
朱道临吩咐郭中骏前往中军大营,向那群惊惶不安的文武官员报告情况,请魏国公和隆平侯他们放心喝酒,自己留下来处理善后事宜。
缴获的两艘叛军战船和160余名湿淋淋的俘虏被带到红石山栈桥旁。
海岸上,卸下的火药、弹丸和行军帐篷尽数装车,12艘挂上航灯的运输船徐徐驶离近海水域。赶赴西北方10公里外的长岛停泊,新军将士赶着满载的马车,返回西面5公里的河口营寨,缴获的两艘破船系在栈桥的木桩上。
160余名叛军俘虏围在堆堆篝火旁,惊恐万状,周围全是荷枪实弹、装备精良的新军官兵,看到骑着高大白马的朱道临打马而来,身边跟着数十精锐骑兵,俘虏们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谁知朱道临很好说话,命令麾下官兵给俘虏送上棉被和烈酒。休息一会儿押回营寨,然后调转马头快速离开,所有俘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知道自己这条贱命大多能捡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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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点刚过。徐弘基和张拱薇等人回到河口营寨,朱道临立即把他们迎进充当临时指挥部的大仓库里。
徐弘基和张拱薇看到三十余名将校面对两张大幅地图整齐就坐,摆摆手示意大家不用起来行礼,然后坐在侍卫们搬来的箱子上,认真倾听朱道临的战前部署。
朱道临把兵力布置方案和作战方式再说一遍,望向双眼发亮的张德忠:
“张将军的留守后卫炮兵营和姜玉龙将军的炮兵营要统一使用。布置在距离东城墙680米的高地上,对东城门至东北角城墙上的叛军展开炮击。”
“炮兵阵地已提前勘测,射击诸元等会儿下发到二位将军和炮兵营长手里,希望大家做好准备。”
“遵命!”
姜玉龙大声回答。
朱道临询问将校们是否还有问题?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宣布散会,徐弘基父子两人和张拱薇父子三人没有动,一群亲卫迅速把几个大木箱子拼到一起,麻利地摆上茶点,移动炭盆,随后退到两侧肃手而立。
徐弘基心情很好,接过朱道临递过去的热茶,低声笑道:“今天你给我长脸了,初来乍到就击沉敌船5艘、俘虏2艘外加百余叛军,小郭进去把战况一报,所有人都放心了,满堂文武一片喝彩。”
“朱延之和陈左白嘴上恭喜,其实心里不知有多羡慕,功劳都记在我江南水师的头上了,哈哈!”
“本来就是江南水师取得的战绩,晚辈现在的职务不还是江南水师宝山卫指挥使吗?”
朱道临谦虚地回答,把斟好的热茶轮番送到张拱薇和三位弟兄面前,他仍然不怎么习惯称呼字号,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朱延之就是山东巡抚朱大典,陈左白就是登莱巡抚陈应元。
徐文爵脱下脑袋上的银质头盔,急切地询问朱道临:“朱大哥,我们水师明天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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