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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华音。”弘冀忍不住说道:“好,那么我就来重现唐国盛世,我期望到那个时候,咱们唐国真的能睥睨宇内,万国来朝!”
周蔷对他嫣然微笑,重拨弦索,已经换了一曲,与《霓裳羽衣曲》不同,这次的乐音铿锵有力,有铁马金戈隐隐风雷。
弘冀问及曲名,周蔷道:“这是《得胜令》,盼你破敌凯旋,得胜还朝。”
弘冀虽未答话,眸光温和而柔软,看着周蔷时,幻化出面上脉脉的笑意。
数日后,他悄然离开金陵,回返润州。是时江淮久安,军民皆不习战,大将刘彦贞在正阳败绩后,唐军大恐,一些小城镇竟然不战而降。
紧接着,柴荣徙浮桥于下蔡,欲图登岸,李璟命大将林仁肇前往阻截,争之不得,反而被周师夺取滁州。
李璟心中惴惴,派遣泗州牙将王知朗至徐州,称唐皇帝奉书,愿效贡赋,以兄长之礼侍奉,世宗柴荣并不答话,却愈发加紧进攻。
东都副留守冯延鲁、光州刺史张绍、舒州刺史周祚、泰州刺史方讷皆弃城走;延鲁削发为僧,为周兵所获。蕲州裨将李福杀其刺史王承隽降周。
李璟更是大为恐惧,主动将自己的名字改为李景,以避周庙讳,又遣翰林学士钟谟、文理院学士李德明奉表称臣,献犒军牛五百头、酒二千石、金银罗绮数千,请割寿、濠、泗、楚、光、海六州,以求罢兵。
谁料柴荣仍不应允,反而分兵袭下扬、泰州。李璟遣人怀蜡丸书走契丹求救,为边将所执。
征宋、毫、陈、颍、徐、宿、许、蔡等州丁夫数十万攻城,昼夜不息。再加上吴越的出兵,使得寿春与常州两处均危殆。这种情况下,李璟一方面恼怒他不尊法度,另一方面,也担心他不懂战事,年纪又轻,无法对抗吴越的虎狼之军,便急下诏书,命其回金陵待命。
润洲部众听说后,纷纷劝阻挽留,其中有一部将名叫赵鐸,对弘冀说道:“燕王殿下能够留下,就是对润洲军民最大的鼓励,兵士们在外征战,知道殿下与众人共同进退,必然全力以赴。若是此时强自退归,所部必乱!”
当时在润洲的枢密副使李征古则抱持相反意见,他觉得弘冀贵为皇子,身份尊贵,怎么能身居险地?而且,违逆了皇上的一片眷顾之心,未免有抗旨之嫌。
而弘冀此时斗志满满,正欲与敌军一较高下,听了赵鐸的言辞,心有所动,更加坚定了辞不就征的决心,他命使者回京复命,便开始安排部署,他对润洲数年,许多事情早已想得明白,他一方面加固城池,一方面扩充军备,调兵遣将,所做所为,皆惬服士心。
这一日,他正坐在书案前默读《吴子兵法》,门扉启处,一名武官手捧文书,来到近前。弘冀接过,见是军报,连忙拆封阅读,还未看完,手掌重重一拍,顿时将木案击下一角。
武官见状,上前问道:“殿下,可是军情有变?”
弘冀沉沉叹息一声,说道:“寿州怕是守不住了。”
这名武官闻言,眉头微皱,说道:“寿州虽不是要冲,却关系到唐国南边门户,若是城破,后周军便可长驱直入,攻占淮南大片土地。”
他言语简短,对目下情势倒分析得明白,弘冀颔首,抬头看去,眼前的武官鼻直口方,形貌英伟,身穿甲胄,外着窄袖绯衣,看得出品级不高,他还记得这人名叫柴克宏,是个颇有才干的世家子弟。便示意他坐在对面,问他家世,柴克宏也有问必答,毫不隐瞒。原来,他的父亲柴再用,是南吴时候的得胜军节度使。柴克宏少年从军,凭借父亲军功,出任郎将。后积功为巡检使,他虽然是个世家子弟,只因豪侠好施,纵酒博弈,家中常穷空,再加上他也不是个长袖善舞之人,是以多年来再无升迁机会。
柴克宏又道:“目下后周之所以敢于犯我边境,归结根本,只怕要说到保大十二年七月的事,殿下当时正在京中,应该知道我所说的是什么吧?”
弘冀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时候,契丹使其舅来聘,结果在清风驿被强盗杀死,京城中随即发了捕文,却始终没有结果。”
柴克宏道:“若是寻常盗贼,怎么敢杀害通国使者?若是江洋大盗,为财货而动手,当时契丹所携的礼物都已献出,身边并无长物,不该招惹此劫。最为要紧的是,从此之后,契丹与我国的交往便断绝了,殿下不觉得很奇怪么?”
他吸了口气,说道:“自从烈祖皇帝开始,我国便常遣使泛海与契丹相结,更相馈遗,约为兄弟,欲与之共制中原。事实上,从后唐开始,至后晋,再至后周,都曾败绩于契丹,远的不说,保大十年九月,契丹曾掠冀州丁壮数百人,后周官军竟不敢迎战。”
想了想,再说道:“虽然大家很都明白,契丹与我国结盟,只不过贪图我国宝物,徒以虚语往来,并不曾为我国所用,但对于中原的后周来说,却不能不仔细打算,如果贸然攻唐,他也难免不腹背受敌。”
柴克宏不住颔首,接口说道:“殿下所言极是,所以,后周若图谋于我国,则必须先离间契丹,清风驿之事,便是个绝好的事端。”
说着话,他扬起了头,思量着说道:“这一计是一石二鸟,端的毒辣。后周的这位新皇帝很不简单!”
弘冀“嗯”了一声说道:“目下的皇帝柴荣是去年正月里登上帝位的。据说那时的后周□□郭威已经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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