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尘埃(1/2)
吕不韦自是难逃一死,麃魁救他,只因嬴政要留其活口,亲自讥讽一番。
自登基以来整整十五年,嬴政便受吕不韦钳制了十五年。
手握大权,执掌重兵,在咸阳城内只手遮天不说,嬴政堂堂帝王至尊,还要在众臣面前尊称其为仲父,可想而知嬴政内心积怨已久的愤怒会有多深。
吕不韦闻言,心念具灰,幽幽道:“只求大王留个全尸...”
嬴政下马,缓缓近前,目光之深寒,仿佛来自地狱,令人毛骨悚然。
腰间佩剑已出,嬴政目不转睛,看着吕不韦倒下、吐血,直至停止呼吸。
剑上之血仍在点点滴落,嬴政杀了吕不韦之后,继续缓缓前行。
未几,已至嫪毐和赵姬身边。
这两人被吕不韦擒后,皆被士兵缚住跪于地上。
而旁边一名士兵抱着的,是还在哇哇大哭的婴儿。
嬴政弯腰,将士兵手中的婴儿抱了过来。
眼中暗含泪光,狂笑到:“哈哈哈哈,大秦天下竟差点因为一孽子而亡!”
嬴政的狂笑,和婴儿的大哭响彻蕲年宫中,四周鲜血的腥味,残败的尸体,甘罗从未感到过如此的胆寒。
须臾,婴儿大哭之声戛然而止,而地上,又多了一个人的血...
嬴政呆呆望着地上婴儿的尸体,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兄弟来说,他没有丝毫的情谊,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以至于在他把婴孩从手中狠狠摔向地上的时候,近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赵姬本来已做好赴死之心,现在怔怔地看着现在面前的这一幕,同是自己所生的儿子,如此残杀,瞬间赵姬已昏厥过去。
嫪毐自知事情败露,嬴政连亲兄弟都下得了手,对他更无丝毫可能手下留情。
不停跪地磕头,苦苦哀求道:“大王,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嬴政盛怒之下,提剑砍去。
嫪毐双目紧闭,准备赴死。
谁料一剑下去,嫪毐只一声惨叫,并未死去。
双眼血流如注,已看不见任何东西。
又是一剑,又是一声惨叫...
嬴政用剑只入嫪毐皮肉三分,嫪毐满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全身疼痛不已,内心惊恐万分,嫪毐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嬴政泄愤泄得差不多了,随即厉声令下:“车裂刑之!”
五辆战车驶来,嫪毐双手双脚以及脖颈皆被麻绳缚住,绑在车上。
一声令下,战马四蹄翻腾,带动战车,将本是躺在地上嫪毐拉扯到悬空状态。
嫪毐惨叫不止,从脖颈、肩膀、胯下传来的痛苦已快要让他窒息。
战马昂首嘶鸣,与嫪毐惨叫之声交相呼应,声声入耳,摄人心魄。
终于,尘埃落定,一片寂静,徒有地上几滩瘆人的血迹。
赵姬晕厥躺在地上,也不知是哪个士兵不识时务,上前问道:“大王,怎么处罚太后?”
嬴政侧目怒视一眼,狠狠一脚,将那人踹得连滚带爬。
他早已杀红了眼睛,几乎快被愤怒和仇恨冲昏了头脑。
提剑正欲砍去,却被一人拦住。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此人正是麃魁。
麃魁急忙呵斥那名士兵:“还不快滚!”
那士兵捡得一条小命,还不撒腿就跑。
嬴政转身,提剑又走至甘罗身边。
甘罗心里是怕的,他不知道为何嬴政知道今天嫪毐和吕不韦会举兵谋反,他更不知道嬴政是否知道自己知情不报...
嫪毐与你母后私通,我们不仅不处罚他,还要扶持他!
嬴政徐徐近前,甘罗看着他手中的宝剑,也看到了剑上映出了自己稍显畏惧的面容。
甘罗不敢出声,或许是被嬴政这来自死神般的气势震慑,而不能出声。
两人鼻尖只隔一寸,甘罗清楚地看到嬴政脸上的每一点血迹,眼里每一丝血丝。
时间在这一刻,度秒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嬴政的目光终于柔和些许。
“你率众大臣回咸阳罢。”
甘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翌日,朝堂之内,嬴政lùn_gōng行赏。
一名太监立于嬴政身旁,而不似其余太监弓腰曲背。此人目光炯炯,身姿矫健,甘罗以前从未见过,也不知是否是嬴政换了个内侍。
直到嬴政开口,甘罗总算明白。
“宦者令赵高,告密有功,现擢升中车府令,兼行符玺令事。”
(ps:中车府令:主管帝王乘舆之官,符玺令事:职掌及传达皇帝命令和调兵的凭证“符”和“玺”)
那人侧身伏地:“谢大王。”
甘罗内心大惊:“赵高!”
这符玺令事虽是宦官之位,然而职责之重,甚至较大司农、内史之位有过之而不及。
如今封予赵高,甘罗来自二十一世纪,历史书、电视电影皆有言明,当然知道赵高远非善类,便想上前劝阻。
然而甘罗穿越过来当了几年左丞相,为官之道还是清楚。
如今无证无据,大殿之内众目睽睽,如此口说无凭,反倒惹人非议。
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准备日后见机行事。
赵高当年任宦者令,助吕不韦伪造文书,引嫪毐进宫,如今何以会主动告密。
原来赵高虽一介阉人,却也是城府极深的人。
宦者令执掌宫内上下太监,及王宫内院诸多事务,自然知道当年嫪毐与赵姬私通之事。
而前几天李斯等人在雍县调查稳婆一案之时,消息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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