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八七章 谢恒奴有喜(1/2)
睡了半天,沈溪恢复了精力,连夜整理和总结战报,一份交给粤省布政使司衙门,一份上报朝廷。
沈溪的主要职责便是剿匪,一场大战下来自然需要将情况上报,沈溪身边无随军文职,只能自己执笔。
写战报不需要浮华的修饰之词,只需将三军将士在这次战事中的功绩列明即可,朝廷最着紧的是杀敌以及俘虏的数目,对于财货方面并无硬性要求。
作战所得战利品,除了人畜外基本可以下发。
朝廷将根据官兵斩杀、俘虏贼寇的数量赏赐,每个人头、俘虏都需要地方官府进行验证,部分俘虏更是需要押解京城。
历朝历代皇帝经常把战俘赏赐给有功的大臣作为奴婢,弘治朝也不例外,马文升取得对哈密战事的胜利后,很多俘虏就被押解到京,被弘治皇帝赏赐给朝中大臣。
至于历年与地方边民的纠纷和战事中,也会产生许多俘虏,这些俘虏的下场基本一样,被官军所俘意味着失去良民的身份,彻底沦为贱籍,一部分会被贩卖出来,其余则做牛做马,生养死葬都没人管。
沈溪在大澳、南澳两岛俘虏的贼寇数量众多,但依然记得之前对那老盗匪的承诺,帮大澳被俘虏的贼寇、岛民获得良民身份,只是一些为首者需要流徙。
沈溪信守承诺,对匪寇言而有信乍一看有些荒唐,但却是为了能在未来对匪寇的作战中,能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令盗寇不战而降。若是一味屠杀,盗寇抱定信念,死战到底,颇为不智。
“大人,这里有两封信,都是给您的。”
朱鸿腰挎长刀,不经通报便闯入中军大帐,急匆匆来到沈溪的桌案前。沈溪对朱鸿的莽撞很不满,朱鸿随军后有很多不规矩的地方,看上去匪气十足。反观马九和车马帮众人,在军中循规蹈矩,更有军人气质。
“什么信?为何不是公文?”
沈溪站起身来,对于朱鸿这种擅闯大帐的举动,他不得不作出一定的防备姿态。这也算是一种条件反射,一个人突然带刀闯进中军大帐,沈溪若还能安坐,那他神经就太过大条了。
朱鸿不太明白沈溪的话,埋头仔细看了看,摇摇头,将信交给沈溪。
沈溪看过后才知道,信函并非是官方的文书,而是私信,一封来自京城,是谢迁年后写信问询他粤地情况,问问陆珩是否帮上他忙,需不需要帮他在京城活动,字里行间,关怀备至。
沈溪一向觉得谢迁利用他的成分居多,但现在细细一回想,却是自己不知足,其实谢老儿一直对他很不错,给了他许多表现的机会,当然他也都把这些机会抓住了,这才小小年纪便督抚一方。
而且,沈溪出京后谢迁并未不负责任地不管不问,方方面面都予以关照,看来谢迁彻底将他当成了自家人。
谢迁在信中提到京城的一些情况,诸如皇帝龙体有恙、太子顽劣等等,谢迁毫不客气地批评沈溪“人在外但不安于内”,话说得模糊,但斥责之意明显。
“外”,应该说的是沈溪人在东南。
“内”,应该说的是京城。
沈溪想了想,自己人是在外面,唯独做的“不安于内”的事情,就是保持跟太子之间的联系,写武侠小说,以及送一些奇淫技巧的小玩意儿给熊孩子玩。
看来是自己做的事败露了,但具体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并不清楚。
若此事为朝中上下所知的话,谢迁完全没必要写得这么隐晦,可以直接骂他,把事情点醒,但既然谢迁没有明言,代表事情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别人并不知道事情是他沈溪干的。
别人不明而谢迁却知晓,要么是谢迁根据那些小说和小玩意儿的复杂程度,猜测出只有沈溪能做得出来,要么便是靳贵“出卖”了他。
谢迁揣度人的水平可不一般,靳贵若是在事情败露后,为求自保有很大的可能会求助于谢迁……
沈溪暂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个环节上,但他心中却清楚,这会儿朱厚照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皇帝“龙体有恙”,对太子的期望当然是愈发增强,恨不能儿子马上成为明君圣主,可这会儿朱厚照却天天沉迷于小说和小玩意儿,皇帝必定是勃然大怒,东西被没收不说,朱厚照也肯定会被禁足。
以沈溪对朱厚照正处在叛逆期胡作非为性格的了解,这熊孩子多半会用一些匪夷所思的方法手段去报复皇帝对他的制裁,然后……矛盾就出来了。
沈溪放下第一封信,心想:“随你们怎么闹腾,这把火别烧到我身上就好了。”
拿出第二封信,沈溪一看抬头,脸上便露出会心的笑容……这封是他的家信,谢韵儿作为一家主母,替全家上下对他问候和嘱托。
谢韵儿是个细心人,兼顾到了家中每个人对沈溪的关心。信中,她让每人都对沈溪说上两句话,由她来执笔,虽然所说无非是关心和期盼早日归来等琐碎的话语,但字里行间全都是浓浓的情义,其中一句话让沈溪颇为欣然:“君妹身怀六甲,孕有二月……”
谢恒奴怀孕了!
沈溪离家不过一个多月,谢恒奴就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分明是小妮子在他临别之前那段时间对他的痴缠,令她“捷足先登”,先于入门早的林黛怀上孕事,成为沈溪身边第三个怀孕的女人。
沈溪想到谢恒奴的开朗和可爱,她自己还是个姑娘家,却未料先有身孕,要不了多久就会做母亲。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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