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把酒(1/2)

叶庭包裹里的酒可不是一般的酒，而是平时他烧菜才会用到的竹叶青，酒性极烈后劲也强，伯秦这边刚刚喝上几口，还因为喝的太急差点被呛到，看的叶庭在一旁哈哈直笑。

不过叶庭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随后伯秦就给他倒了一杯酒，摆到了他的面前。

叶庭的酒量实在不算好，属于三杯倒的类型，只是喝酒这事原本就是他先提出来了，伯秦也已经喝了许多，若是他不喝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

心里默念着“自己拿出来的酒跪着也要喝完”，叶庭也干脆坐到了伯秦的身边，他刚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颊上浮现一抹绯红，也增添了几分与平日全然不同的妩媚作态——

“伯秦，你也喝啊！”叶庭举着酒杯嚎道。

当然，这一切都是以他不说话为前提。

夜色朦胧，晚风习习，叶庭也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他催促着伯秦继续喝酒，自己却望着悬挂于夜空之上的那轮明月，品尝着杯中的美酒，叶庭突然想要表达些什么，他干脆站起身来，对着明月高声吟诵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伯秦抬眼朝叶庭望去，宽衣广袖的少年举着酒杯遥对着夜空，月光像是为他镀上一层宛若谪仙般的银色光芒，他的脚步已经有些摇晃，别说是脸颊了，就连眼角都已经泛起微酣的红色，可那双眼睛却因为醉酒更加明亮了。

夜风将他的衣袖吹起，仿佛下一刻他就要飞回月宫上去，飘飘欲仙的模样让伯秦想起了小时候曾经听过的故事，下凡的仙人帮助帮助故事中的主角成就大业，然而仙人毕竟还是仙人，总有一天会回到天上去的，那么叶庭什么时候会离开呢？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伯秦默念着这首诗，或是因为他的心境不佳，越读越觉得这首诗中带着淡淡的伤害，便好奇的开口问道：“后面呢？”

叶庭眨了眨眼睛认真思索了半晌，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后面，不记得了。”

好不容易诗兴大发一次，却因为不记得后面的内容而生生憋了回去，叶庭讪讪的坐回了原来的地方，再喝了一杯酒，他回想起与伯秦初次相遇时的一幕，有些唏嘘又有些艳羡的感叹道：“我真的没有想到，伯秦你竟然是大秦的长公子。”

如此尊贵身份，也怪不得会有帝王线，如果不是伯秦之后太过倒霉的话，他完全可以当上皇帝的。

听出了叶庭话中的艳羡，伯秦自嘲的笑了笑：“长公子又怎么样？我今年十七，父皇像是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秦国的太子，而我现在却什么都不是，徒有长公子的虚名。”

说到这里，伯秦顿了顿，一双眼睛更是这眨也不眨的望着叶庭，声音带着莫名的悲哀。

“你明白这种感觉吗？不管我怎么努力，我却永远不可能比得上父皇，哪怕是父皇的一点点认可也得不到，可是胡亥，他却可以轻易得到我想要得到的一切……”

“所以你才不想让我做胡亥的老师？”叶庭恍然大悟的问道。

伯秦沉默了片刻，再次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冰冷，又有些决绝。

“叶庭，伯秦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高尚那么完美，我不想让你做胡亥的老师，就是因为不想让你也离开我的身边，如果你对我失望了，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甚至是离开咸阳，父皇那边我会替你请辞的……”

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宫中，伯秦时刻都不敢忘记身为长子的责任，时刻都在维持着完美的模样，但是不知为什么，也只是在面对叶庭的时候，他突然不想再伪装下去了，他想要让叶庭知道，伯秦不是完人，他有血有肉，也会流血也会流泪，也会嫉妒也会自私，这才是最真实的他，不管叶庭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认了。

一不小心喝了太多的酒，叶庭的头脑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还没等伯秦将话说完，他就已经伸手抓/住了伯秦的手，明亮的眼睛直视着伯秦，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伯秦，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

伯秦不知道叶庭问这个要做什么，他稍稍一愣，问道：“什么？”

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话！

叶庭有些不快的拍了下伯秦的手，他一字一句的重复道：“你天生就是做皇帝的。”

这一次，伯秦没有再打断叶庭的话，更没有露出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只是静静的与叶庭对视的，像是正在认真思索着这句话中的含义，叶庭的心中暗喜，赶忙趁热打铁道：“让我来帮助你吧，我把帮你一步步登上帝位，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自己，证明你丝毫不比你的父亲逊色。”

“好！”

出乎叶庭的意料，伯秦回答的十分干脆，干脆到叶庭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就在他还在愣怔的时候，伯秦已经为叶庭倒上了一杯酒，随后他又给自己斟满一杯，举杯说道：

“其实在看到叶兄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已经与你认识很久了一样。”

说完，便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此时，竹叶青的后劲也已经上来，叶庭醉的有些厉害，身旁伯秦的身影变得越发的模糊，就连声音都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但是面对伯秦的盛情，叶庭却也实在不好推辞，只得勉强将酒喝下，刚刚下肚，叶庭更是感觉自己的头脑就像一团浆糊般无法思考，嘴上也已经脱口而出：

“其实，我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