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段子矜觉得自己好像除了哭什么都不会了(1/4)
莱茵河畔的庄园里。
礼服穿得一丝不苟的管家沉默而恭敬地推着轮椅上的老妇人在花园里散步。
远远就看到了衣装得体的江二爷正站在花园中,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搭在小腹上,指尖微垂,捻着一朵从花丛里摘下来的淡紫色矢车菊,远眺着一片被天鹅群搅得碧波荡漾的湖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轮椅摩擦石子路的声音,江逢礼如梦初醒般回过头来,微微一怔,立刻迎了上道:“老夫人。”
轮椅上的妇人淡淡一笑,“你好。”
“您这两天住得还习惯吗?”
“我这里一切都好,承蒙你们照顾,十分感谢。”
“您别这么说。”江逢礼道,“您是江家的亲家,照顾您是我们分内的事。”
老夫人依旧是满脸舒缓人心的笑容,自始至终,连眼角眉梢的弧度都没变过。
管家继续推着轮椅陪她在花园里散步,江逢礼欠身目送她路过自己身旁,这才又直起身来,脸色不知怎么变得有些沉重。
他还记得,一周前lenn匆匆而来、全家人在正厅里的那天——
“上次我带回来的女人,怀了我的孩子,这个理由够不够?”
男人沉笃的话音一落,整个大厅里的气氛从沉静变为了死寂,像一摊搅不动的死水。
却又在下一秒,被投下的深水炸弹炸起了千层浪。
“你说什么!”
江逢时拍案而起,怒视着面前和自己样貌有七八分像的年轻男人。
相较于年轻男人的平静和沉着,江逢时整个人都好像被淬了一层灼人的烈焰,“上次你带回来那个姓段的女人?”
江临不动声色地回望着他,眼神一如既往的阒黑、寂静,语气亦是静水无波,“是。”
老公爵仿佛这时才从大梦中醒过来一般,可是手里的茶杯始终忘了放下,“什么时候的事?”
“四个月前。”
老公爵脸色很难看,沉声喝道:“胡闹!江家的血脉怎么能流落出去!这种事你知道怎么处理!”
江逢礼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仿佛想起什么事情,皱了眉头,“lenn,那个孩子……”
“怎么,爷爷打算置教条于不顾吗?”江临没有给江逢礼说完话的机会,直面老公爵,目光深邃如海,隐隐有波涛暗涌。
江南和江姗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底发现了几分惊愕与无奈。
willebrand家世代侍奉罗马教廷,在教条之中,堕胎是一项极其严重的罪过。
这个女人的孩子,是非留下来不可的,或者就算死,也不能经由他们的手杀死。
老公爵攥紧了手里的茶杯,清癯的脸上筋脉都显现了出来,整个人气得颤抖。
过了许久,他深吸了口气,冷静道:“好,孩子她可以生下来,我们照样养大就是。至于leopold家那边……nancy是个识大体的女孩,不骄不躁,必然会成为称职的好妻子,绝不会苛待你的孩子。”
就在老公爵说这番话时,江逢礼始终用怪异的眼神审视着江临,待老公爵说完话,他立马接口道:“父亲,孩子的事情……”
“二叔。”
男人低沉的嗓音打断了他,黑眸似不经意般朝他看了过去。
江逢礼却被他看得浑身一僵。
江临此时的视线极深极冷,深处透着凛冽的寒意和令人胆战心惊的危险意味,“这件事情,决定权在我手里,您就不用操心了。”
江逢礼一下子就懂了他眼中的警告。
在格陵兰的郊外公园里,他的侄儿和那个女人因为孩子的事情争吵过后、决定去医院检验dna之前,特意叮嘱过他:“今天二叔听到的这些话,无论结果是不是她所说的那样,我都希望你能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也不要让我听到任何人对她说三道四。”
那时他怎么说的来着?
“可以,我以家族之名发誓。”
江逢礼猛地握紧了拳,心里一股有口难言的压抑油然而生。
在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中,恪守承诺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事。
再加上那句“以家族之名”——家族意识早在名流贵族们的脑海里根深蒂固,而且willebrand家信奉宗教、敬畏鬼神,这种程度的誓言,江逢礼万万不敢轻易打破。
“你想娶那个女人?”老公爵语速极慢地问道。
“是。”
“我若是不同意呢?”老公爵冷笑,“你还能拿你爷爷我怎么样?”
老公爵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严肃,他们都明白,老爷子不是在开玩笑。
唯独那个年轻的男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淡淡掀了唇,“我自然不能拿您怎么样。”
笑意从他薄冷的嘴角被勾勒出来,不声不响,气韵深藏。
他动作慢悠悠地侧过身,虚掩的大门恰在此刻双双而开,一位装扮清丽雍容的老妇人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进来。
看清他面容的刹那,在场众人同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江逢时只愣了两三秒,便疾步走了上去,扶住了妇人的轮椅,面色僵硬而复杂,“妈,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一直坐在江逢时身侧的江夫人突然用手帕捂住了嘴,颤抖着身子,眼里蓄满泪水,轻声喃喃:“老夫人……”
老公爵眼底亦掀起阵阵波涛,很快又沉寂下去。
他放下茶杯,缓缓起身,“陈老夫人。”
陈周氏朝他含笑点头,便又转身向江夫人的方向伸了下手,“兰心,来。”
江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