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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没听到那一声脆响,沈问秋继续道:“陈府也是松懈了,那虎奴除了起初跑过几次,后面几年一直老老实实的,陈府以为他不会跑了呢。又因他浑身是伤,便没安排几个看守的人,谁知道,他不知怎么竟打开了锁,又将看守打倒,到陈二发现的时候,已经寻不着人了……”
他笑了笑:“蛰伏五年,这虎奴也是个人物。”
宜生轻轻“嗯”了声,问道:“那陈府如今还在搜查么?他满身是伤,陈家又那般势大,应该不难找吧?”
“你希望陈府找到,还是不找到?”他低声问,目光却不看着宜生,只看着茶盏中在亮黄茶汤中起起伏伏的嫩叶,眉眼隐在氤氲的水汽后。
未料到沈问秋竟会问出这话,宜生怔愣,一时说不出话来[清]康熙元后赫舍里重生。
她脸上有丝无措的窘迫。
沈问秋抬眼,目光迅速从宜生脸上扫过,恰恰看到她的无措她的窘迫。
不过,宜生很快回过神来,那一瞬间的无措和窘迫瞬时消失无踪。
她看向沈问秋,便对上他似乎毫无所觉的脸。
她便敛下了眉目,一派温婉模样:“看着有些可怜,但行刺朝廷命官,其罪当诛,我自然是希望陈家早日将他找到。”
沈问秋目光闪动。
“不过,我怎样想又有什么干系,该找到总会找到的。”宜生又笑着道。
该活的死不掉,该死的活不了,她拨动了一颗棋子,但能否将死局变为活局,却不是由她掌控的。
沈问秋也笑笑,道:“这倒也是。”
***
沈问秋没待多久。
两人说话的功夫,阿杏和七月便手牵着手走了出来,七月满眼亮闪闪地看着阿杏,那眼神几乎可以称得上炽热。而且,与其说两人手牵手出来,不如说七月抓着阿杏的手指头不放。
宜生很有些惊奇地瞪大眼睛去看阿杏。
她比谁都清楚七月有多难讨好,除了她和沈问秋,七月从未如此明显地流露出对一个人的喜爱和信任,更遑论这还只是第一次见面。
宜生的目光太过直白,阿杏似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微微抬起右手,想要将手从七月的小手中抽出。
然而,七月并没有体会到她的不自在,见阿杏想要抽手,七月立刻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合拢,抱住阿杏那比她大了几乎一倍的手。
阿杏抽了两下没能成功,她低头看了看七月,正对上七月黑白分明的眼睛。她嘴角抽抽,不再试图将手抽出。
沈问秋:“阿杏,看来七月很喜欢你啊。”
阿杏:“……”
七月的反应让宜生疑心大去,于是阿杏就被留了下来,沈问秋塞人成功,心满意足离去。
离了宜生的小院没几步,靛蓝便有些憋不住地问道:“爷,这样行得通吗?现在还好,十四五岁看不出来,可再过几年,就不好瞒了啊。”他有些怕怕地捂住胸口。
沈问秋斜了他一眼:“你怕什么?爷都不怕。”
靛蓝便苦了脸:“我这不是为您担心嘛!不说几年后,就现在,这住在一个院子里朝夕相处的,万一被宣少夫人发现了,您可就好心――”
沈问秋弹了靛蓝一个爆栗:“行了行了,别杞人忧天了。阿幸要是那么废物,爷还犯得着费劲儿巴拉地拐过来?”
靛蓝捂着脑门儿闭了嘴。
靛青却忍不住又开了口:“爷,相里先生知道您让他徒弟做什么吗?”
沈问秋:“……”
***
宜生牵着七月的手,站在一间客房前,对阿杏道:“阿杏姑娘,仓促之下来不及准备,委屈您先暂居此处总裁,剩女候嫁。”
阿杏的脸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
“不委屈。”她道。
宜生笑笑:“七月原先一直跟着我睡,如今她也大了,该有自己的房间,只是之前我不放心她,如今有了你,我也就放心了。稍后我便让人收拾出两间屋子,就在正房不远处,两间屋子挨着,你和七月一人一间。”
阿杏微微点头,没有说什么。
宜生又指着身边一个小丫头道:“院子里人少,一时之间找不到凑手的,小玉之前在厨房,但好在细心,暂且让她在你身边伺候,过几日我再挑个好的。”
那叫小玉的丫头模样寻常,也才十二三岁的样子,听了宜生的话,怯怯地抬头看阿杏,一双眼睛倒是十分灵动。
然而阿杏却拒绝了宜生的安排。她只说一句“我不要人伺候”,别的也不多说,但看她神情,宜生便知她并非客气,而是真的不想要人伺候。
宜生便也不勉强。
安排了住处,宜生又略微打探了下阿杏的来历。
之前沈问秋说的含糊,她只知道阿杏有师门,功夫好,还会做模型,但具体怎样却一无所知。而且,最让她感到好奇的,是阿杏怎样让七月信赖她。
只是,阿杏实在太惜字如金,宜生打听了半天,才勉强拼凑出阿杏的身世。
阿杏就叫阿杏,只有名,没有姓,因为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她还模模糊糊记得自己有爹娘,但什么模样,姓甚名谁,却是通通不记得了,因为在她两三岁的时候,便被人贩子拐了。
人贩子将她卖给了一对没孩子的夫妇,但那家人对她并不好,尤其在那夫妇自己生出孩子后。于是阿杏逃了出来,逃出来后一直流浪,成了个小乞丐,期间无数次差点被饿死、冻死、被成年的乞丐打死……但她都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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