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话:打个盹(1/2)
星光,真空,山巅,三个人,这一切都包裹在宇宙深邃的黑幕里,这么一想,复仇、理想、人生,统统变得渺小、不可理喻,我很清楚这是虚无主义侵蚀灵魂的兆头,它的可怕之处不在于改变人的观念,而在于我提不起劲头与之对抗,直到帕琪打破酝酿许久的沉默,我才勉强把眼睛从头顶移开,否则修行的劫难或许将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你沉默了太久,古明地家的妹妹睡着了。”帕琪指着一旁飘在空气泡泡里蜷缩起来打盹的恋酱说。
“我本来有太多问题需要她来解惑,可忽然啥都不想说了诶。”
“我看得出来,你突然倦怠了,是因为高人们的阴谋太让人费神吗。”
“一半是。”
“另一半呢?”
“就是没什么道理的倦怠啦,大概和五月病差不多。”
“喔、是修行考验的征兆?”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无所谓地说,“就像外界凡人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些五月病的特质,我们也是凡人,什么时候患上倦怠感都不奇怪,你仔细想一想,在曾经的某时某刻是不是也有过放下一切好好发一会呆的yù_wàng?不、也许不能叫yù_wàng,就是一股来自不知何处的虚无感。”
“这样嘛,的确有过,而且做魔法研究的人,每个时期总有那么一些人被玄学折磨得发疯,少数人甚至把自己逼成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的虚无主义者,乃至废物。”
“对,这本身就人生道路上的修行考验,对狭义的修行者也好、对魔法使也好、对所有经受着生存修行的智慧生命也好,都是一样的。”
“嗯——你是否有感觉到,博丽巫女的修行和神奈子小姐的修行让你变得更富有魅力了一些?”
“诶?忽然间说什么奇怪话啊?”
帕琪小姐不说话。
“哈哈哈……魅力什么的、不客气地说我觉得我一直都有不少呢。”
“肤浅的外表吸引力,”她又说,“你觉得我在说这个?况且要比外表吸引力……十个、不、五个、也许三个,三个爱丽丝才赶得上广寒宫主姮娥大人。”
“……”我不知该反驳还是赞同,似乎无论如何都将违背心意让自己不痛快,何况我几个小时前就已宣布爱丽丝小姐被姮娥大人的风采给俘获了芳心诶,于是我决定吐槽,“为什么要精确到三个,真是魔法使的陋习啊一点都不浪漫,另外您的另一层意思是三个辉夜公主才比得上一个姮娥吗。”
“你要是愿意这么想才能心理平衡的话。”
“嘿嘿不管外表如何,总之你觉得我多了一些别样的魅力,虽然我没有感觉出来。”
帕琪小姐继续不说话,我观察了一会恋酱的可爱睡姿,不由得也泛起困顿,这才想起来从盂兰盆节一早忙碌至今其中又经历了有惊有险的潜入冒险,精力早已消耗了一大截,于是我耷拉着眼皮打算挨着地灵殿的妹妹大人小憩一会。
“帕琪要是累了也睡一会吧,”我迷迷糊糊地说,“这才是天当被子地做床呢,还有宇宙射线……”
“爱睡你就睡吧。”
……
没有梦,这才是正常的睡眠状态,从漆黑里睁开眼睛,还是那副几乎不变的星空图景,看不见底端的山巅,和大气球里的三个人,帕琪小姐眯着眼睛以跪坐的姿势飘在半空,不知是在思考课题还是打盹,我决定暂时不打扰她。
粗略观察了一会月球的位置、又通过预留的小人偶观察地球面对月球一面的大致形状,我猜此刻的东京时间大概在中午十二点到一点之间,也就是说我和恋酱都睡了一整个上午,不过爱给人添乱的小女孩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醒了?沐浴在不算浓烈的宇宙射线里真亏你睡得下去。”帕琪也睁开了眼睛。
“我什么都没感觉到的说,”我说,“也许我们对魔女之躯的抗射线能力有所低估呢,登陆火星的计划或许有希望?”
“刚醒过来就很有想法嘛,你在梦里构思出了什么吗?”
“不、我没有做梦,这一觉睡得还不错,恋酱没有醒来过吧?”
“看来她在地上已经玩得太累,”帕琪说,“昨天是盂兰盆节,她在地上玩了许久,又被带上月球,无意识得透支法力保护自己在月面疯跑,若是放任不管,她会有危险。”
“纯狐的想法果然诡异啊,我觉得她没道理陷害一个和她没啥关系的小女孩。”
“所以我们找到了她?或是她找到了我们。”帕琪指出事实。
“诶、是的,可我觉得这是巧合,如果我们不离开兔子窝出来看星星,恋酱会怎么样?”
“那毕竟没有发生。”
“不发生不代表不会发生。”
“那么你打算找纯狐理论一下?”
“哎、我可找不到她,也不想找到她,我感觉麻烦会超级多的。”
“那就别思考了,你的优点和缺点几乎一样明显。”
“爱思考?”
“是。”
“我觉得爱思考不是缺点诶。”
“用在没意义的地方就是缺点。”
“看来我们的理念有区别。”
“我们的理念什么时候相同过?”
“呃、虽然没错,但咱们身为魔法使在大方向上的思维是相似的嘛。”
“大家都相信人总有一天会死,可有的人活了几万年,”帕琪说着不知所谓的话,“而且,你在前后矛盾。”
“哼,我故意的,你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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