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醉生梦死(1/2)

亭台楼阁，朱红栏杆，在那古风古韵的宫殿之中，丝竹管乐已经响了三天三夜。少女们身穿碎花和服，脚步轻踏，旋转身子，于是宽大的衣袖起舞，好像百只翩飞的彩蝶。

画着巫女降魔图的天花板下，长座零散地摆在大殿四周，人们大声谈笑，觥筹交错。酒杯碰撞间，酒液四散洒落，整个大殿都被酒香溢满。

蔬果和美食在这样的盛典里是不缺的，每一桌上被吃空的碟子都马上会有侍女上前撤下，随即摆放出新的。

而这批服侍宾客的侍女工作完毕后，也会加入这样的庆典。

一个七旬老汉喝得酒酣脑热，在与朋友打赌之后忽而进入了少女们的舞场。在对上首的舞女和大英雄见过礼后，拿着一把乐器，一边跳着简单的舞蹈，一边唱起了鬼之国的民谣。

很快，大家哈哈大笑被老头感染，也唱起了那首民遥。

倚坐在大殿上首的巨大座位上，八神歧一手搂着面如三月桃花的紫菀，遥遥对老汉一敬，随即仰头喝下。

他醉眼朦胧地看着这场狂欢，露出了痴痴的笑。

宫殿之外，灯火阑珊，酒足饭饱的鬼之国国民从宫殿中走出，又有拿着号码牌的国民走入宫殿。

八神歧管这叫与民同乐，但实际上他只是想要一个让自己开心的盛大宴会而已。

“吃嘛，重吾！”水月一手端着果汁，一手拿着鸭腿，他挽着重吾宽大的肩膀显得很高兴的样子。“虽然八神歧不会回星宫，但佐助也干得不错。在与晓的对决中，我们守夜人可是占了上风，即使没了八神歧也是可以的嘛。”

说着他拍了拍重吾的肩膀，把鸭腿塞进了重吾的手里。

“吃啊，这样免费的晚餐可不多。”说完，他也不理会愣愣的重吾自己呼出一口气，兴奋的目光在场中狂欢的人群中游移“这样盛大的宴会我还是第一次见。”

“鱼子寿司！喂，停下停下！”水月跃过自己的桌子，从侍女手中抢过了托盘。“这盘寿司我们要了，你去拿新的吧。”

“好霸道的小鬼！”另一张酒桌上，喝得面红耳赤的武士几乎要拔刀而起，但却被同伴按住“那几人可是八神大人的贵客，你可不要破坏了庆典。”

“美丽的小姐可以和我跳一支舞么。”一个面色通红的英俊少年站在白面前，伸出了手。他似乎是鼓足勇气才发出邀请的，所以连伸出的手都是通红。

白露出微笑，缓缓地摇了摇头。

于是少年神情低落地回道自己的酒桌，惹得同伴们发出善意的笑声。

“这貌似是第三十七个了吧，白你的魅力也太大了吧。”酒桌边上，水月对白挤眉弄眼。

白无奈一笑，目光越过人群，看向依靠在高处的八神歧。

此时他正搂着紫菀轻声耳语着，让金发少女的面色绯红。

他知道，八神歧已经完全变了。从前的他活得很累，似乎把所有都担负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现在的他活得很轻松，也很痛苦。

长久的欢笑能让人暂时忘记一些痛楚，但到某一个记忆又不经意地涌入脑海时，谁又弄得懂那其中滋味呢。

至少白知道，这宴席上的美味珍馐，对八神歧来说比不上红莲姐在寒冷的冬日早晨为他煮的热气腾腾的白粥。

“他觉得累了，不想担负了。那我们就替他担着吧。况且，我们也的确能做到。”

似乎感觉到了白的目光，八神歧转过脸，遥遥端起了酒杯，然后仰头喝下。

白下意识的喝酒回礼，直到火辣辣的酒液下肚时，才想起自己并不会喝酒。他先是剧烈咳嗽着，然后面色绯红，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大殿的一角，木叶忍者坐的位置上，井野看着坐在高座上相互依靠的二人。面色苍白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几天前，井野曾找过八神歧。

“我负了你，欺骗了你，但你也杀了我，所以我们两个两清了。”八神歧当时微笑着说出这句话。

却让井野呆愣当场。

是啊，两清了。但情这一字怎么能像买卖一样，一来二往，等价交换呢。井野终究是放不下，理不清。

所以狂欢的三日里，宴席的一角总有木叶一行人的位置。

黑土很满意这样的宴会，此时她正一脚踏在酒桌上和一名岩忍划拳。输了干脆利落地喝酒，赢了干脆利落地灌人喝酒。

此时半倚在自己座位上的八神歧醉眼朦胧地站起身，酒意醉人，他走起路摇摇晃晃的。

“音乐停！”他打了个酒嗝说。于是一直奏了三天三夜的音乐终于停下。

八神歧唤来了侍女，侍女抱着一个木制的吉他。

“今天……今天我很高兴，所以唱首歌给大家助兴好了。”八神歧踉踉跄跄，于是就索性坐倒在地。

“好！”宴会上的众人大声叫好，发出起哄的笑声。

八神歧撩拨琴弦，口中唱出的言语却让鬼之国的一众人愣了神。

因为虽然旋律好听，但那歌却让人听不懂啊！

因为酒醉的八神歧唱的是前世的歌，是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懂的歌。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