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4)
瞧瞧这戏演的,就连姜佑的祖父成宗皇帝都给拉了出来,她早就烦透了太皇太后的各种伎俩,故意用不大但刚好殿内人都能听见的声音,侧头对着薛元道:“皇祖母是不是害了病,不然怎么神叨叨的,还对着皇祖父说话,难道是青天白日见了鬼吗?”
薛元瞧见太皇太后的身子僵了一瞬,却还是故意配合着做出担忧神态来:“要不要请御医瞧瞧?”
太皇太后忍着气转过身,冷笑一声道:“哀家没病。”她侧头冷冷地看着姜佑:“你还知道我是你皇祖母!”
姜佑不由得腹诽:我倒是不想让你是我祖母,可惜祖母这个东西出生就定了,又没法退货。她避重就轻地道:“都是朕的不是,不该让祖母为国事劳心,还请皇祖母宽心,为几个朝臣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太皇太后这时候已经落了座,闻言手里的茶盏子一顿:“哀家若只是为了几个朝臣,何至于跑到太庙来惊动皇家的列祖列宗?哀家是为了这大齐朝的社稷!”
姜佑极明显地撇了撇嘴:“皇祖母言重了,不过是个还在娘胎里的孩子而已,您说的倒像是我大齐朝的救星一般,难道没这孩子,国朝还能亡了不成?”
太皇太后气得一把把茶盏子挥到她脚底下,一指孝宗的夹室:“你瞧瞧你出生的时候你父皇对你何等珍视,这孩子纵然不比你,也不该如此轻忽!”
姜佑抬脚把脚边的碎瓷踢开,面无表情地道:“该给他的朕一样都不会少给,难道非给了储位才叫珍视吗?万一日后兄弟阋墙,难道太皇太后能负的起这个责任?”
太皇太后冷笑道:“说到底,你不过是怕有人撼了你的位子!”她沉声道:“咱们齐朝的惯例就是男子为先,哀家想着不让你为难,便退而求其次,让你立储作罢,没想到你竟早早地就防备起来了!”
姜佑理所当然地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朕是皇上,自然要考虑身为君王考虑的事儿了。”她嫌恶地看了眼太皇太后:“皇祖母既然知道男子为先的惯例,也该知道后宫不得干政的祖制,如今您却屡屡违反祖制,朕都差点想来哭太庙了,没想到您却先哭上了。”
太皇太后一生受人敬着,便是跟孝宗张皇后不对付,这两人也不敢明着说她不是,没想到被这么个熊孩子给训了一通,字字都照着心窝子戳,她气得浑身直颤,指着她“你,你...”你字说了半天,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竟一下子闭了眼,直撅撅晕了过去。
在她身边一直坐着没开口的容妃面上一惊,忙上前一把扶住她,惊声道:“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您怎么了?”
姜佑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太皇太后瞧着城府挺深,但这么禁不住气,两句话就给气晕了。本来太皇太后哭太庙就够惊人的了,这回再来个太皇太后被皇上气得太庙晕厥,那她这皇位估计也坐不稳当了。
薛元倒是十分从容,显然对女人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十分熟稔,漫声道:“臣本来是不想说的,不过既然太皇太后晕过去了,臣再藏私也不好。”他淡淡扫了眼太皇太后:“臣当初偶然得了张方子,包治百病,既然太皇太后身上不爽利,那皇上就命人照着方子给抓药给她服下吧。”
姜佑听着这话有些耳熟,这不是他上次哄自己起床的话吗?她听了话,十分配合地接口道:“这方子里都有些什么药材啊?”
薛元仰唇笑道:“乌头,丁公藤,九里香,金线蛇...皇上放心,这是以毒攻毒地方子。”
这方子太皇太后听没听见倒是不好说,一旁坐着给她顺气的容妃都唬了一跳,不过她的段数显然也比姜佑高太多,只是闭着眼靠在椅子上不醒,打定主意把这事儿闹大了。
薛元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也不唤太医和太皇太后身前的人,竟真的命人煎药上来,眨眼便端了过来,他命东厂的人去喂药,一边儿漫声道:“小心些,别把太皇太后烫着了。”
太皇太后这回就是不想醒也不得不醒了,她一把搡开内侍的手,冷声道:“薛掌印想毒死哀家不成?!”
薛元认真地想了想,故作诧异地道:“您方才不是晕着呢吗?这药方您怎么知道这药有毒?”他和煦笑道:“您大概是没听全,这药取得就是以毒攻毒的道理。”
太皇太后听出他的讥诮之意,心里大恨,下手用力搡开,那内侍突然‘哎呦’一声,手里的银勺掉了进去,在药碗里翻滚几下,转眼竟成了乌黑的颜色,她面色一变,惊声道:“你...!”她这才意识到薛元不是姜佑,姜佑最多拿假酒壶作弄作弄人,而薛元是真想要了她的命!
薛元不过是想着先把今天的事儿抹平了,暂且还没要她命的打算,不然姜佑才登基,先是死了宁王又毒杀了祖母,这名声传出去又是一番动荡。这般作为不过是个警告而已,他抬眼迎着太皇太后的手指,笑得风采依旧:“臣怎么了?”
太皇太后滞了一下,忽然又沉了脸,把脸转向姜佑:“皇上,这孩子是皇家这一辈除了你之外的唯一骨血,你执意不给这孩子位分,难道就不怕愧对姜家的列祖列宗吗?”她深吸一口气:“这孩子,你不管,哀家管!哀家一定要为这孩子讨个公道回来!”
这女人不管心里存了多少鬼祟,外面都是一副占着大道理的样子。姜佑心里恶心,却还是静静地看着她:“皇祖母可以视祖制为无物,朕不能,先不说后宫不得干政的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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